李言臉色蒼白,他是真的恐懼了,他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不怕受辱,就怕失去生命中珍貴的人,他無法想象,萬一徐英李安李瀝他們有什麼不測,他會不會崩潰。
賈滿福死了,李言還可以忍受。
但是賈紹安,這個根本沒有牽扯進來的青年也被殺害,李言就害怕了,他感覺到了王從嚴的瘋狂與囂張,任何阻礙他的人,他都是全力除去,偏偏他還有這個能力。
李言相信不想王從嚴傷害他的家人,他決定要做些事。
“我要想一個周全的計劃,王從嚴!必須除去。”
李全見李言臉色不好,以為他感傷賈紹安,伸手拍了拍李言的肩膀,勸慰道:“不要想了,人各有命,小賈老板這輩子福薄,下輩子老天爺一定會補償他的。我們趕快些,早點回家,你阿爹阿娘肯定很想你,你阿翁也想你。”
李言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李全見李言無精打采,以為李言對李瀝有看法,因此不願接話,想了想說道:“大山,你是不是對你阿翁有誤解。”
李言不解的望向李全。
李全接著說道:“這幾天你阿翁好像就更少去看你了,他不是不想理你,他隻是怕給你更大的壓力,怕你看見他就會想起炎龍城弟子選拔的事情。”
“給你測試能否引氣,你阿翁每天都興衝衝地去,失望而歸,你不知道他有多痛苦。這些天下來,你阿翁天天左思右想,睡不好,老了許多。這幾天他每天都進山,他是想給你找絕世草藥,希望你改變你的體質。”
李全沒有等李言接話,繼續說道:“你決定跟你阿爹學習打獵,你阿翁暗地裏掉了好幾次眼淚,我知道他是內疚,他覺得對不起你,都是他的錯,你應該有更好的發展的,卻被他耽擱了。”
“我和你阿爹都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這一次你殺老虎,你阿翁既自豪又擔心,他為你驕傲,也擔心你的傷勢,如果不是我和你阿爹苦勸,這一次就是他來虔州城照顧你,而不是我。”
“所以大山,不要埋怨你阿翁,一眾孫子中,他最關心你的。”
李言急忙回道:“二叔,我知道,我沒有怪阿翁,我剛剛隻是想事情太投入,沒有注意你說的話。”
李全正色道:“這就好,我們不能忘本。”
“是。”
發現自己語氣太過嚴肅,李全笑道:“大山,你阿爹跟你說過你阿翁年輕的事情嗎?”
“沒有。”
李全微微一笑,“你阿翁長在一個大家庭,他排行老六,是最小的兒子,因為前麵幾個哥哥都很有能耐,不是打獵出色,就是種莊稼的好手,所以家裏雖然人多,但日子過得很舒坦,你阿翁從小就不需要幹農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喜歡上練武了。”
“那個時候村子裏唯一會功夫的,就是胡宏的阿翁,他會一門厲害的刀法。你阿翁便央求人家教他。”
“練了幾年,你阿翁出師了,他聽說加入炎龍城能學到更厲害的功夫,所以他也去參加炎龍城弟子選拔,可是因為實力不濟,一連參加了五年,你阿翁都進不了前十,聽說有一年差一點點,但終究還是無法加入炎龍城。”
“後來你阿翁參軍了,在軍中,他非常努力的練習槍法,他成了最驍勇的士兵,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起眼,軍隊裏還有很多真正的高手,他們都是炎龍城出身的,他們會引氣,會輕功,幾乎無所不能,所以你阿翁對炎龍城依舊無限向往。”
“退役回家,我們三兄弟都被阿爹逼著練習,可惜我們三個天賦一般,再怎麼努力,也進不了前十。”說著李全禁不住微微一笑,“我和大哥參加了五次,老三參加了四次,都是沒過四輪就淘汰了。”
“但是大山您不一樣,你足夠聰明,你有天賦,你還很努力,你給了你阿翁希望,所以有的時候他對你很嚴厲,你不要怪他,你阿翁對炎龍城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他希望你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