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種巨浪般的掠奪和噬骨的疼痛,根本就是刀傷槍傷難以比擬的,也不知道那第幾次折騰中,她艱難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覺得無盡的黑暗,席卷而來。
醒來時,外麵仍舊一片漆黑,天未亮,少年頭靠在她肩處,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發絲散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雙眸緊閉,睫毛密長而好看,臉上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饜足。
一種難以描述的震驚和駭然讓阿九從眼前混亂而迷離的情景中驚心,她慌忙又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移開,才發現渾身都被從新拆過又組裝的疼。
借著月光,再低頭看那雪白狐裘上的血漬,那觸目驚心的紅,嚇都她差點從榻上滾了下來。
可她喝得不多,還不及君卿舞的三分之一,能隱隱的記得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
幸好剛才混亂,衣衫僅僅是被推到了腰間,剛好遮住了傷口……然然腰腹一下。
阿九用力的摁住額頭,腦中又是昏沉又是劇痛,她昨晚到底怎麼了?!
是怎麼會……
他竟然和君卿舞?!
她怎麼能!
刺骨的寒冷席卷而來,麵對這個突來的一幕,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幕,她忙穿好衣服,然後拿起刀幹脆將血漬那一塊割掉,然後跳下床。
然後剛落地,她雙腿打顫,根本就站不穩,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上。
逃似的奔出了房間,然後一想到,他身上還有歡愛後的痕跡,阿九用力的垂了一下自己腦袋。
然後走到院子外,看到左傾右名還如雕塑一樣看著這裏,卻是始終沒有進來。
“娘娘……”左傾忙迎接了上來,發現阿九麵色蒼白,衣衫淩亂。
“皇上喝醉了,剛才吐了一身,我將他衣服脫了。”牙齒在冷風中打顫,阿九深吸了一口氣,“他有潔癖,待會兒醒來,定然會打鬧一番,現在趕緊帶他去洗洗。”
說著阿九心虛的領著左傾右名進去,“他還沒有醒的。”
但轉一想眼,左傾右名雖然都是太監,然而服侍皇帝的人,哪個不懂男女之事,這樣也容易被發現。
“你們去弄些熱水來,我來幫他洗。”
看著睡得香甜的君卿舞,阿九恨不得一刀劈下去。
自己這是在幹嘛?
靠,好像是自己強-暴了他,現在心虛的要開始清理犯罪現場。
但是,她不能和君卿舞有交集,他們之間隻有交易。
他要他輔佐統一六國,她不僅要他的戀人草,更要的是六年之後,等著他死去的那一日。
她是為尋找十一而來,而非君卿舞。
這一夜,他恐怕再也想不起,而她永遠也不想想起。
衣服重新為他穿戴好,然而看著那像嬰兒一樣的麵容,她有些忍不住將手放在他臉上,指尖輕輕的拂過他的唇。
此時,昨晚發生的一切,她竟然都記得輕輕處處,仿似刻上去了一樣。
“左傾,背皇上回去吧,這兒冷。”
阿九冷冷的吩咐道。
很快右名便搬來了攆車,將君卿舞背了上去,唯有阿九,站在屋中看著那纏綿過後的小榻,用力的咬了咬唇。
回去之後,阿九也困得不行,秋墨還在昏迷,但是已經不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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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亦趕緊洗漱了一番,然後躺下,渾身疼得卻是如何也睡不著,然而身體又是在太累,最後亦昏昏沉沉的補了一覺。
第二天知道桃紅來催,阿九才恍恍惚惚的醒來,一聽才知道景一碧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連忙穿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出去,然而,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所謂酒後亂性,作為一個殺手,她向來知道,自己不得碰酒。
就酒量來說,也是差得不行。
昨晚…他-媽的,右名,什麼酒不送,竟然送老白幹兒。
馬車前,景一碧身著白色的披風,迎風而立,風姿卓然,絕世傾城。
阿九頓了一下步子,突然不敢上去,心底有一種罪惡,有一種自責。
她曾答應過十一,這一輩會對他不離不棄。
她亦隻想陪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