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蘇眉爭鬥已經公然化,在這一次的爭鬥中,蘇眉竟然摔破罐子,將自己的臉都奉獻上。
不管是巧合還是有意蓄謀,但是蘇眉此時眼底的痛苦,阿九看得真切,那並不是假意裝出來的。
甚至,在她進來時,蘇眉看到她時,眼底突然湧起的憎恨都陡然比以前多了許多。
因此,這傷,是蘇眉的刺!
渴而,將對方踩在腳下的快感,誰都想體會,蘇眉這一次趁機是要她阿九失寵。
、用一張臉來換,的確,蘇眉做到了。
但是,此時,匍匐在地上的是蘇眉,而敢肆意嘲笑的,卻隻有阿九才做得到。
縱然贏家是蘇眉,但是蘇眉卻不敢這樣放肆而猖狂的笑。
“悲哀嗎?”
阿九曉得眉目似畫,毫不收斂,“以前你沒臉公然出現在這個世上,隻敢躲
接在芳花園。後麵,你又成了淑妃,但是世人卻不知道你叫蘇眉。而現在,你這張臉何以麵對天下?還是,帶著麵紗遮遮掩掩……”
蘇眉渾身一顫,當即停止了哭泣,手指隻是下意識地握緊,指甲深深的扣在手心,然後盯著阿九。
對方肆意的笑,猶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切割在她的自尊上。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
背後傳來了君卿舞的聲音。
阿九站直了腰,回頭看向君卿舞不由冷笑,“皇上,你忘記了,我是一個殺手!我不僅惡毒,我還很歹毒!”說著,目光再度落在蘇眉身上。
“蘇眉,今日大家都在,我就將話擱這兒!你我的戰爭,除非是你死,否則沒完!而今天,是一個開始!”
此話一出,屋子裏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凝著某種肅殺。
甚至於君卿舞都有些震驚的站在遠處,而撂下這話的女子,眉眼含笑,一身素白的衣服站在房間的中央,長發如墨,有著一種寧靜——殺手出手前的那種寧靜。
見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阿九收起笑容,亦懶得和人糾纏,轉身走出去。
“你要去哪裏?”
惶恐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君卿舞厲聲喝住阿九,可聲線,明顯的在顫抖。
去哪裏?
阿九凝望著窗外,那綿延的宮燈依然明亮,而天幕,卻在那高聳的圍牆下,顯得那樣的狹小。
曾經,這個地方不足以拘謹她,曾經,她有機會天涯海角,浪跡天涯,可以找到夢寐以求的自由。
可後麵,她甘願因為一個人,將自己囚禁起來。
現在看來,這個地方終究不屬於她,她也做不到心胸寬廣,她始終有一顆殺手才有的心。
她到底還是做不到拔掉自己的刺,從一隻全副武裝隨時準備攻擊的刺蝟,變成他人圈養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