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簾子看過來,明明知道對方在笑……明明知道那是一個活人,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和靈動,猶如,那側靠在位置上的漂亮男子,隻不過是一頓雕像而已。
心口微微的刺痛,阿九雙手放在膝蓋上,指尖冷的一陣抽搐。累
“抱歉……”
“抱歉……”
與此同時,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的開口。
那聲音……阿九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最後搜尋一遍,最後落在他腰際上。
那裏有一枚黃色的透明石頭,綴著纓絡,躺在他紫色的華袍上,突兀而不搭。
這一刻,所有的事實都證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那個有著潔癖,那個不再用龍涎香而改用茉莉檀香,那個……隻有他才有的紫色雙眸,那個黃色的腰墜。
那個,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男子的確是她心頭最痛的傷——君卿舞。
她以為他在帝都,可他卻在她眼前,來得那麼出其不意。
一時間,心頭竟然又悲又喜,糾結起來讓她眼角疼得泛酸,甚至不知道,何為喜,何為悲。
隻是知道,此時那原本冷的僵直的手指此刻在袖中竟然不受控製的顫抖。
煙雨山莊一別之後,從來沒有想到兩人還會再見麵,甚至是以這樣的方式,麵對麵而坐。
悲喜糾結的心情依舊猶如潮水般湧來,阿九忍不住低下頭,伸手拿起杯子,卻突然聽到對方聲音,揶揄一笑,’“塔塔木大人,你剛才說什麼?”悶
看似詢問,卻有著讓人不能拒絕的霸氣。
阿九動作一僵,清了清嗓子,“昨天失約,今天又遲到,實在抱歉。”
君卿舞勾起眼眸,隔著雙重簾子打量著離自己又三米遠的男子。
對方穿的是北厥貴族長穿的袍子,白麵,黑色圖騰金邊,頭上也帶著帽子和麵紗,根本看不到下麵的容顏。
聲音聽不真切,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嗬嗬……無妨,塔塔木大人是紅人,等一下,那又何妨。更何況,恒城的酒肆是一個好地方。”
說吧,君卿舞目光再度落在舞台的那個女子身上,勾著的唇掠過一絲涼意,眼底依舊毫無生氣。
順著他目光看去,阿九笑道,“大人似乎對那女郎很感興趣?若大人喜歡,不如就請她上來跳一曲。”
君卿舞似乎沒有料到阿九突然這麼說,目光轉向阿九,沒有開口接受亦沒有開口拒絕,似乎……阿九的好意邀請,和他毫無關聯。
很快,那跳舞的女郎請了上來,進來時,對著阿九這邊盈盈一拜。
在恒城有一個規矩,坐在左側的才是東道主,右側則是尊貴的客人,而沒有東道主允許,跳舞的女子亦不能看向客人。
“今日我在這裏宴請對麵的貴客,請姑娘為我們助興一曲。”
女子得了允許,回頭請了自己的樂師進來,然後對著君卿舞所在的方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