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燁接過李公公遞過來的封後禦卷,優雅地展開,開始宣讀:沈氏映雪,聰敏賢德,美麗端莊,為朕之江山嘔心瀝血,不惜個人安危尋得玉璽,方使得朕撥亂反正,轉回江山。特封為大莊朝的皇後,母儀天下,統領後宮。
“皇上聖明,皇上聖明,皇後千歲,千千歲。”樺燁讀畢,李公公略一招手,台下立刻便如排山倒海般地響起了歡呼之聲。
“映雪,你高興麼?”樺燁喜不自勝,悄悄附在我的耳邊問道。
是呀,我高興麼?一瞬間,我隻覺得這歡樂的氣氛並不屬於我,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
又是一陣眩暈襲來。我努力甩了甩頭。
“映雪,你怎麼了?不舒服?”樺燁攙住我的手臂,關心地問道。
“沒關係,可能是有點累而已。”我輕喘了一口氣。
“堅持一下吧,再過一會兒就會好的。”樺燁輕聲囑咐我。
我點點頭,不管如何,總要把這儀式堅持下來吧。接下來,樺燁親自向我授予了鳳印。那鳳印是那麼的沉重,讓我想起了當日我懷揣玉璽在倉皇奔逃的情形。
鳳印是為名貴的田黃石所製,上麵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金鳳,展開的翅膀乃是用名貴的碧璽鑲嵌。這可能會令世間眾多女子推崇追逐之物,這象征著後宮至高無上權力之物,此刻在我的眼中隻恰似一方沉重無用的玩意罷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在樺燁的心中,他似乎斷然不知我這個簡單單純的心意吧,也許他也斷然不能理解。
統領後宮,又該如何,還不是要和眾多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猜忌、嫉妒、吃醋、算計,權謀,這一切即將成為我生活的全部,這應該在我答應幫樺燁重奪皇位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注定了的,隻是為什麼我到了這個時候才會後悔,才會心痛,才會不安。
我試圖說服自己,但是卻無法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娘娘,你不要隻顧著高興,要對百官群臣講幾句話才是。”玉喜站在我身邊,見我隻是捧著鳳印呆呆的,以為我是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在我耳邊輕聲提醒。
說些什麼呢?就說我原不稀罕這一切,就說我甘願為心愛的男人赴湯蹈火隻是為了愛他?唇邊綻開一絲蒼涼的苦笑,清了清嗓子,用那毫無生氣的強調,將禮部事先為我準備好的一番言辭說了出來。那聲音是那般的冰冷,死氣沉沉,那樣的陌生!
樺燁狐疑地望著我,因礙於這隆重的場麵,方沒有發問。
終於封後儀式結束了,樺燁依舊牽著我的手,緩緩步下台階,坐上龍鳳呈祥的轎子朝我們的寢宮而去。
樺燁始終握著我的手,溫柔地說道:“映雪,你暫且住在舒雲宮,我準備把懿詳宮改做你的寢宮,名字就叫鳳棲宮如何?我已經著工部畫了圖紙,回來呈到你那去,你隻看滿意不滿意,若是不滿意,盡可提出你的建議,我會著人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