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韶華一鬆手,我如一團軟泥般地癱倒在地上。
“韶華哥,這個女人把你害得這麼慘,你為什麼還不殺了她!”玉喜憤憤地在旁邊吼道。
“我……我……”韶華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我就是狠不下心來呀!”
“那就讓我來結果她。”玉喜走上前來,先劈頭給了我幾個耳光,隨後暴怒地說道:“你知道嗎?沈映雪,我本是青國的公主,我的身份要比你高貴得多,隻因我的國家為莊朝所滅,我們的族人都成了人質,是韶華哥看我可憐,將我收在身邊做個宮女,他是我的大恩人,而在他身邊久了,我便被他的才學和人品深深折服。但是我知道我這個亡國的公主已經不配愛他了,所以當他特意給我改了名字,送我到你身邊伺候的時候,我是那麼的心平氣和。我知道你是他今生今世的深愛之人,你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他的快樂是我畢生所求。我盡心盡力地服侍你、竭盡所能的保護你,為的隻是我心上人的幸福。可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竟然是一開始就欺騙她。狼心狗肺哼!這還是高抬了你,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心。如此折磨我的心愛之人,不結果了你,怎麼解我的心頭之恨?”雙壽憤然說完了這大片話,迅速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隻見寒光一閃,那凜冽的劍尖已經朝我而來。
而此刻的我竟是出奇的鎮靜,不管是死於窒息,還是死於劍下,現在於我都是一件實在好的事情呢。我坦然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但是許久許久,那劍體的冰涼並沒有觸到我的皮膚之上。
我睜開眼睛,卻見雙壽的劍尖已經被韶華的刀柄壓了下去。玉喜還在掙紮著,一邊還大聲喊道:“韶華哥,你就讓我殺了她吧!殺了她,你就能解脫了,你就不會痛苦了。”
榆木如我,竟沒有感覺出雙壽對韶華的不一般,怪不得雙壽日常流露出的學識和談吐讓我覺得她非是一般的奴婢呢。現在想來她會武功這件事也是被她特意瞞著的吧?她愛韶華,韶華愛我,我還樺燁。多麼可笑呀,一係列措意的安排,造就了我們這麼多人的痛苦。
“韶華,你就讓她殺了我吧!這樣我們就都能解脫了!”我近似於迫切地說出了這番話。
“不,雙壽你不能殺她。縱使她不愛我,可是她也已經完全駐紮在我的心裏了,你殺了她,無異於殺了我的心,一個無心的人,日後又豈會再有快樂?現在想想,她其實也沒有錯,她隻不過是在為心愛的人爭取幸福,換做我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