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馬休在開完軍事會議之後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他屏退士兵,一個人坐在行軍床上呆呆的看著帳頂。過了一會,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塊布帛來,猶豫良久,展開來看了起來。這是一名隊長悄悄遞給他的,他從對方的眼神裏看懂了對方的意思,當時他有一種衝動想立即把他抓起來嚴刑拷問。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樣東西,那是自豪和光榮的顯露,對方根本就沒有害怕做出這件事後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如果一個人已經決心赴死還又有什麼可怕的呢?“王權?民心?”布帛上寫著四個大字,後麵還帶有問號,布帛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寫道“如將軍有所定奪,請與送信之人聯係。”落款是乾一。馬休明白對方的意思,說實話他根本就不想率領軍隊攻打色當國的平民,大家都是一個種族,都是同根同源,又怎能忍心自相殘殺呢?色當王朝曆經百年,沒有給平民帶來任何福祉,反而使平民越來越貧困,到處是賣兒賣女的窮人。還有因為聯盟戰爭如潮水般湧進來的難民,現在的世道,已經沒有了平民生存的希望。反觀那些王族、貴族,終日沉迷在奢淫享樂之中,誰還關心平民的死活,隻知道一味地盤剝,榨幹平民的每一根骨頭。馬休的父親也是平民,馬休從小在平民群中長大,隻是後來父親救了一位貴人,貴人為了父親,把馬休安排到貴族學校裏學習。馬休在學校裏受盡了嘲諷和打罵,後來因為軍隊招兵,他就參了軍。由於他作戰勇敢,又富有謀略,很快就得到上級的賞識,一路提拔,直至當上現在的統帥。畢竟,那些草包王族非常需要有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來保護自己的榮華富貴。****的溫莎不止一次勾引他,但是他看到她那搔首弄姿的樣子就感到惡心,他非常熱愛自己的妻子娜莎,每每想到娜莎,他的心底就泛起無盡的思愁。輾轉反複,馬休整晚都沒有進入夢鄉。
第二天,士兵報告攻城器械還是不能在這糟糕的土地上行進,馬休隻好將作戰計劃延後。溫莎根本就不再參加這些繁瑣的軍事會議了,庫察和紫拓的軍隊失利之後,溫莎的臉上的溫情不見了。她看著誰都不順眼,就連馬休也被她訓斥了兩次。據說她去鄰近的烏隆城散心去了,烏隆城的領主早就殷切的邀請了她好幾回了,那個城主還是個相貌堂堂的精壯漢子。那名送信的隊長在馬休身邊走過,馬休無動於衷,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腦子裏亂昏昏的一團糟。對麵傑曼城頭豎起了兩杆大旗,一杆是猩紅的旗麵上繡著黑山白水,另一杆上麵繡著一個金色的大字“乾。”馬休看了半天沒有言語自顧回了休息的營帳,昨晚沒有睡著,腦袋疼的厲害,他需要再回去睡一會。馬休躺在行軍床上,昏昏沉沉中好像看見娜莎拉著他們的兩個孩子向他跑來,後麵還有追趕她們的士兵。“娜莎!”馬休大叫了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帳外的士兵急忙跑了進來“大人,您怎麼了?”士兵急切的問道,馬休環顧了一下四周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噩夢,擺擺手讓士兵出去了。他再也說不著了,腦子裏全是家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