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隼從片場回到下榻的酒店,身心疲憊,助理小白將幫他收拾好一切,道了晚安出去了。殷隼坐在床上,打開電視,眼睛卻盯著別處,看來他也對電視中卿卿我我郎才女貌的偶像劇不感興趣。
他翻開手機電話薄,裏麵隻有陳也俊一個人的名字,他有些惱怒地把他的名字刪掉了,似乎是誰在跟他開玩笑,剛刪掉,陳也俊的電話就打來了,殷隼遲疑片刻,還是接了。
“明天下午五點我到機場,你去接我。”
“我明天下午有戲。”
“哼!以為我不知道,你明天休息。”
“又是秦瀾告訴你的!”
“你別管,我不希望下飛機的時候你不在,如果你不在,你能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這裏有很多記者!”
“那又怎樣?難道我們不是一塊出道的好同學好兄弟嗎?好同學好兄弟接機有什麼不妥?”
“我不想去。”
“我不管,五點必須到。”不容殷隼再爭辯,將電話掛了,殷隼憤恨地將手機扔到一邊。
這麼多年,一直屈從,順服,像隻膽小如鼠的綿羊!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怕他?殷隼怎麼也想不明白,他開始不了解自己,忽然覺得自己那麼軟弱,軟弱到連久經壓迫之下的一點反抗都沒有,他已經成為了中央集權治下的順民,習慣了逆來順受,可是僅僅如此嗎?為什麼恨陳也俊又不是那麼徹底?為什麼有時候晚上孤獨一人時又不由自主想起他?真是賤!殷隼猛抽自己一個耳光。
有人敲門,殷隼懶洋洋將門打開,是秦瀾,殷隼想起剛才的事,不滿地說:“瀾姐,你為什麼什麼事情都告訴陳也俊?我本來像好好休息的!”
秦瀾斜睨著殷隼:“你不讓我進去?”
殷隼將胳膊往門上一橫:“不讓,這是對你的懲戒!以後不要什麼事情都告訴陳也俊好不好?秦大姐!拜托有點獨立人格好不好!你都成他臥底了!”
秦瀾微笑著說:“人家是班長和兄長的作風沒改,在學校時人家就關心同學,對你這個小弟弟到現在還是關愛有加,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橫挑骨頭豎挑肉的!小沒良心的!讓我進去。”說著要硬闖,不過她哪是殷隼的對手,被死死擋在門外,左右橫豎擠不進去,不由橫眉怒視殷隼。
“你發誓,不再打小報告,我就讓你進。”
“我做不到,因為我也關心你啊,可我說你你又不聽,隻好讓陳大班長來訓導你了!”
殷隼麵露不悅,不滿地盯著秦瀾,秦瀾笑了笑,說:“其實我來就是要問你,明天什麼時候去機場。”
殷隼將秦瀾一推,“說了我不去!”說著將門一關,任秦瀾怎麼砸門都不開。殷隼站在房間中央,想:明天早上秦大姐必定還會來騷擾我,幹脆出去,在外麵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宿,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會再逆來順受唯唯諾諾!殷隼想著,在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確信秦瀾不在,快速在床上翻出一張信用卡裝在身上,看了看丟在床上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拿著了,輕輕開門,悄悄出去了。
陳也俊下了飛機,左顧右盼,不見殷隼,心中一陣失落,而後便怒火中燒,找到秦瀾,低聲問:“他人呢?”秦瀾更為不悅,壓低聲音:“你那麼著急啊?回去說。”陳也俊無奈,隻好忍著怒火不發。
上了車,陳也俊問秦瀾:“他為什麼沒來?”說著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秦瀾一邊開車一邊說:“別打了,今天早晨去他房間,房間裏空空的,打電話也不接。”
陳也俊聽了,冷冷一笑,說:“他想起義嗎?”
秦瀾回頭看了一眼陳也俊:“得了,人家想一個人呆會兒,你就別膩膩歪歪了。”
陳也俊冷笑,不說話。
秦瀾卻忍不住又說:“其實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膩歪一點也就罷了!每每還總讓人看出來……”帶著濃重的酸意。
陳也俊說:“壓根兒就沒想瞞著你,大學的時候你沒看出來?”
秦瀾說:“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全班二十幾個人,差不多都知道!你都不知道背地裏怎麼拿你們倆開玩笑。”
陳也俊看著車窗外,“知道。”
秦瀾又說:“你還當真?國內什麼環境又不是不知道!還真指著結婚?或者一輩子不結婚?你是在中國,不是歐洲!即便是歐洲吧,那些基督徒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要我說,趁早收手,玩玩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