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是一片蓮花池,仰躺池中的人正是十七,他睜著眼,卻已經無了神,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且已經幹裂了。身子上布滿了鞭子抽打的痕跡,不斷有血液從傷口滲出來,血液隨著池水,染紅了朵朵蓮花。
十七不禁又被嚇了醒來,眼前的人被十七突然睜開眼睛的動作嚇了一跳,本想逃之夭夭卻又覺得要是真的逃了,豈不是很沒麵子。“歐陽鋒晉。”十七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叫了一聲歐陽鋒晉的名字,也沒有一絲怒意的看著他,看的歐陽好生慎得慌,十七坐了起來眼裏印著的是歐陽,心裏想的卻是自己這幾天的夢,這個夢已經連續好幾個夜晚出現了,那張尤為死人的臉,盯著天空,盯著明月,妖豔的赤色蓮花映襯的這畫麵極為驚悚。十七倒抽一口氣,合上眼,一頭栽下床,幸好歐陽一爪子接住了栽下來的十七,要不然這一栽,非得瞌一個頭破血流不可,歐陽這回是被十七詭異的行為嚇到了,叫了聲名字就什麼也不說,然後還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什麼的,真的太折騰人了。
“柳十七,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要打什麼怪主意,大爺我不吃你這套。”歐陽本還以為十七是知道他來報仇故意裝睡的,可是看著眼前的人麵色慘白,還真不像是裝的。僵持了一會兒,歐陽感覺到懷裏人的異樣了,呼吸明顯淺了很多,身子上還不停的冒著冷汗,歐陽心想:這小人身子虛成這樣還天天泡塘子裏的涼水,故意的吧?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索性就把屍骨交給那塘子裏的鱷魚?真是用心良苦。
“十七?……算了,看在是同窗的份上我就做一回好事吧。”歐陽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本想出了學府去哪家藥堂找人看看,可是都這麼晚了,估計藥堂的人早就休息了吧?那又能去哪裏呢?夫子也睡了啊,再說就算還未歇息,也未必能就得了這人……要不然,回府?…不行不行,父親知道了會惱怒了吧…哎,還是救人要緊。
歐陽總算是決定了要回府,把人抱緊了就又發起了還不是非常成熟的輕功。往窗外一越,二段跳越在了房頂上,第三段,第四段,越過一座座房屋,很快便看見了歐陽府,大門前立了兩座麒麟獅,旁邊還有守衛,想直接就這麼進去好像沒什麼可能啊,看著懷中虛弱的小人,歐陽提了提有些鬆垮的褲帶,打算再次施展輕功,歐陽這回到是想的周全,應該先去母後那邊,救人要緊,輕身一躍,便是翻過了圍牆,朝著母後的南苑跑了過去。
“誰在那裏!”
看著腳下斷裂的樹枝,歐陽好是不淡定,為什麼回自己家還要鬼鬼祟祟的,都怪這個柳十七,要不是他,本大爺現在估計都睡得安安穩穩的了。歐陽撿起地下的石頭,往遠處一扔,本想引開守衛的注意力,聽見旁邊靜了下來,以為人已經被引開了,卻不知轉身一抬頭,就看見眼前的一張麵目猙獰的臉。
“……呃!”“原來是,少爺啊,您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手裏這人…”“誰說大爺我鬼鬼祟祟了?我這不是在深夜裏努力的練功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鬼鬼祟祟了?”“…不,小的的意思是,您這麼晚了,小心著涼啊。”“恩,你繼續去巡邏吧,別煩我了。”“是是是。”說完,這個守衛便匆忙跑開,生怕他家小主子又耍小性子然後受苦的,還得是他們這些無辜的守衛,但是跑了一會兒,他又停了下來,仔細想想他這麼做,其實是非常矛盾的,畢竟是老爺吩咐的,不準再讓少爺進到府上,但是……貌似不管怎麼辦,都要被罰啊。於是,我們的守衛小哥,騷著頭又跑了回去。
“你!你怎麼又來了?”“少爺,可是,老爺吩咐的不能讓你回來的。”聽了小守衛這番話,鋒晉愣了一下,把掛在身上的人卸了下來,不緊不慢從嘴裏吐出幾個字
“咳咳,公事,咱當然要給快點辦了,你瞧,這個人,我是帶他去麼麵見我娘的。”說完歐陽就再次把人抱起來,拍拍屁股大搖大擺的向歐陽夫人苑旁邊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