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是一封戰書,還不如說是一封威脅信。
信上稱天煞與彌勒軍的十萬東路聯軍已從海路在錢塘灣登陸,準備一舉攻克之江省,而作為之江省省府的錢塘城將是聯軍要攻克的第一座城池。如果葉太守率眾出城棄暗投明的話,便許以高官厚祿。如果到了明日午時還不開城投降的話,葉驚雨將在德勝門前被天煞監軍敖曠當眾處決,而錢塘城也將受到屠城之禍。
被包裹在羊皮卷內的是一塊造型別致的玉佩,正是葉驚雨隨身之物,以證明他的確落入了天煞手中。
風野良怒道:“這些畜生真夠卑鄙的!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葉師兄被殺啊!不行,我要去救他出來。”
葉太守苦笑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麼?”
風野良一怔,答道:“總歸還在虎牙穀內吧,隻要我們再次派人去尋找,總會找到的。”
葉太守搖頭道:“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必定不會再把人留在那裏。驚雨此時多半已在反叛聯軍的先鋒大軍營中。”
“那……那也要救他啊!”
葉太守沉聲道:“你是讓我開城投降麼?”
風野良道:“當然不是!不過……唉,該怎麼辦才好啊……真是急死人了!”
葉太守閉目道:“我深受國恩,決計不會做出投靠反賊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驚雨是我的兒子,希望他能理解吧。”
風野良腦中思緒飛轉,突然心生一計,在葉太守耳邊小聲附耳。
葉太守聽完後斷然道:“不行,不能讓你去冒險。”
風野良道:“這已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葉太守道:“先不說對方是否真的會將驚雨推到城門前。即便如此,你如何在十萬軍中救人?”
不知是否巫支祁生命種子的影響,風野良此刻腦海靈台一陣清明,對許多從未接觸過的軍事陣戰生起一種似曾相似之感。他說道:“為了殺一儆百,敵人必定會在陣前將驚雨斬首,否則躲在軍陣後頭辦事,誰能看得見?那就無法起到震駭錢塘城軍民的效果。”他指著地圖說道:“我會提前隱藏在德勝門右邊的密林中,那裏距離敵人的軍陣不超過一百丈。當他們將葉師兄帶至城門口時,我便趁機策馬殺出將他救回。”
葉太守望著地圖,沉吟片刻後說道:“敵手必定派出高手壓陣,你即便能接近驚雨,又如何脫身?”
風野良自信道:“我是去救人,並非廝殺。隻要能接近葉師兄,我便能策馬迅速退回。”
葉太守道:“我軍中高手不少,你要帶多少人去?”
風野良道:“敵陣中的高手多半是天煞族人,他們能夠在很長一段距離內感應到其他種族高手的氣息,這樣是無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救人的。不瞞大人,我在機緣巧合下擁有靈煞真氣,能夠蒙混過關,城內的其他高手恐怕不行。不過保守起見,我需要一名武技高強的同伴,還有一隊騎兵在城門口接應。”
葉太守還在猶豫,風野良急道:“大人,若不能救出葉師兄,咱哥倆大不了一起葬身德勝門外!”
葉太守見風野良態度如此堅決,而第二天中午便是敵人攻城之際,眼下自己又想不出別的辦法,隻得朝風野良抱拳一鞠,歎息道:“犬子的性命就全仰仗風兄弟了。”
翌日午時,反叛聯軍果然準時達到北麵的德勝門外。
與葉太守預計的一樣,反軍主力仍舊在錢塘灣一帶,來到城下的是敵人的一萬先鋒部隊,領頭的是一名身高逾丈的蜥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