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炎熱的下午。
“搜。。。。。。”一座極大的宅子裏,一個衣著華麗,容貌俊秀的貴公子狠狠地說道。陰冷的表情使他的麵部顯得有些猙獰。
在他麵前的地上,擺滿了金銀銅幣,珍奇異獸,名貴花草。。。。。。
此人便是當今帝國的相府二公子,雪特.卡爾,擁有石段九階的實力,隻差一步就可以邁入真正的武學世界。
院子東側,一眾丫鬟仆人個個麵色慌張,頷首低眉,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位紈絝。
角落裏,宅院真正的主人——許家第七百二十三代家主,現如今的落魄貴族許風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場鬧劇,貴族欺辱平民落魄貴族的事他見多了,沒想到今天會讓自己碰上。
卡爾特別注意讓人仔細搜角落暗格,似在尋找什麼東西。這一切,許風看在眼裏,卻沒放在心裏,還直接以地為席呼呼大睡起來。
。。。。。。
夜幕降臨了,一陣蟲鳴吵醒了許風。。。。。。
許風緩緩睜開眼,隻見一隻跳蟲正圍著他跳來跳去,似乎在責怪他占了自己的窩。
許風嘴角一咧,苦笑道:“好歹我許氏一族也曾是一代豪族,到了我這一代竟然要被一隻蟲子欺負。。。。。。”
站起身,許風憚了憚身上的土灰,抬頭一看方知天色已晚,兩輪碩大的月亮正橫貫長空,把整個世界照得透亮,掩蓋了群星的光輝,唯有那東邊的九顆星依然勇敢地發光,竟隱隱有排成一排的勢頭。
許風並沒有多看夜空一眼,轉身進了大廳。
天象奇觀?與我何幹。。。。。。
丫鬟仆人都走了,大宅裏能拿的他們都拿走了,連一點吃的都沒有給這個無能的大少爺留下,饑餓難耐的許大家主隻得將希望寄托在祖宗們的貢品上了。
不得不承認,許風的家很大,許風走了半個小時,期間迷路了三次,才找到了那個有密室的房間。
打了個火把,許風踩了踩腳下的青石板。
轟。。。。。。轟。。。。。。轟。。。。。。
房間的主牆出現了一個高約一丈寬約半丈的空洞,裏麵一片漆黑,稍微走近一點,就有一種會被吞噬的奇怪感覺。
許風小心地探入樓道,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三步一格,五步一層,前七靠左,後八向右。。。。。。”
無驚無險,許風成功的通過了這個機關重重的樓道,後背已是汗濕一片,在許風九歲的時候,父親曾帶他來過這,並且異常嚴肅地告訴他:“祖宗的祠堂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就是學院院長,國家供奉那樣的存在對它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必須依靠口訣才能毫發無傷地通過。”
密室裏,除了一座塑像和數不清的牌位外,就隻剩下滿桌的貢品了。
餓昏頭的許風不禁喜出望外,一頭跪倒在塑像和牌位前,連連磕了它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個的頭,隨後撲向那些貢品就是一陣狼吞虎咽,絲毫不差塑像的眼裏閃過一道藍色的匹練。
很快,桌上已是一片狼藉。許風拍拍快要撐破的肚皮,不去想以後該怎麼辦,竟又倒頭大睡起來。
睡眼朦朧中,許風突然被一個硬物砸醒,正要發怒,卻突然一個激靈,揉揉眼皮定睛一看,沒錯,那是一個殘破的玉簡,玉簡呐,好東西啊,能用玉簡裝的那就一定是高級貨。
被從天而降的幸福幾乎砸得找不著北的許風並沒有喪失理智,雙手顫顫巍巍地拾起玉簡,提起微弱的精神力探入玉簡。
突然,一股強大無比的神識向許風襲來,幹淨利落地將其擊暈。其中,還夾雜著一股幾乎可以忽略的精神力……
夜,很靜很靜,天空的九星已經排成了一線……
許家大宅裏的一間密室,許風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手中還緊緊攥著那塊殘破的玉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風的額頭開始冒出細汗,身形顫抖……
約摸過去一刻鍾,許風的頭上竟升起了青煙,豆大的汗珠刷刷的落下,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劇烈,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密室裏的許風被痛苦折磨的瘋狂嘶吼,在地上打滾,手中的玉簡竟慢慢地消溶,玉液騰空而起滲進許風的大腦,撕裂頭蓋的疼痛迫使許風直欲撞牆自殺,可是,他的身體裏似乎有著另一種靈魂力量在牽製著他,使他處在了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境界。此時的他,七竅已經噴湧出大量的鮮血,全身各處的毛孔也有血珠形成,整個一血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風的身體不再顫抖,汗水和血混合的液體夜幹了,玉簡也已經完全滲透進他的腦中。供桌依然一片狼藉,牌位一個沒少,唯有那塑像的嘴角裂開了一條微不可查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