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12(1 / 3)

有些事情是不能萌芽的,一但萌芽了,很短的時間,瘋長得快速。

現如今的蕭陽就是這樣。

要說情不自禁,好像又定義得過分,情難自控,倒還有些靠譜的感覺。

如果半個月前的蕭陽會時光穿梭來到當下,過去的的蕭陽,現在的蕭陽,兩個蕭陽站在一起對比一番,現在的蕭陽一定向往到不行的向往過去的蕭陽的那麼無憂無慮無心無肺的瀟灑日子。

成長,是時間積累而成的。

成熟,是事情積累而成的。

沉默,就是成長加上成熟,在時間裏發生了事情積累而成的。

蕭陽現在常常都會沉默。

蕭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成長了,更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成熟了,但蕭陽現在就是不大想要說話了,除非必要,比如劇集的對白,比如見麵的問候,比如完工的告別,其他,蕭陽沉默以對。

有的人沉默,會因為是已經到了再無話想說的地步,所以隻有沉默。

有的人沉默,會因為是心裏頭正千般思量萬般籌措,所以暫作沉默。

蕭陽的沉默呢?

好像兩種情形都沾著有一點邊,可細扒拉扒拉,又好像根本不是這麼種解釋。

真要蕭陽就自己的沉默新狀態拿出個清楚明白的說法,蕭陽真無從作與答複。

一個人應該總會有想要沉默,不想說話的時候吧?

蕭陽最終給自己這樣的定論。

蕭陽的定論倒也簡單,也很具備說服力,可惜,沒讓身邊的大部分人們接受。

試問問,要是哪幾位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認識了他的時間已有幾個月到幾年不等,他一貫的開朗外放,歡聲笑語,卻忽然在一天和隨後的很多天,淡定內斂,安靜清寂,大家恐怕都不會認為是正常吧?何況模糊籠統的接受。

蕭陽知道自己又讓朋友們擔上心了。

這一回,連蕭陽都自己替自己擔心。

身體上生病好治,因為有醫院可以進,有大夫可以問。

心裏麵生病就很麻煩,因為有醫院去進有大夫去問的話,淺表的歸劃會劃到精神科一類,心病好像是不能跟精神病打對等號的不是。

不過,蕭陽確有需要個“心理醫生”的願望。

往常,蕭陽的“心理醫生”都是會交給秦楓來受任的,秦楓敏銳周密,善傾聽開解,口風又把得極嚴,蕭陽最信任秦楓不過的。

但現在,蕭陽偏偏絕對不可以訴說的就是找秦楓。

蕭陽的心病就是秦楓。

秦楓就是蕭陽的心病。

蕭陽至今已經判斷不清楚這份心病的開端是怎麼樣的了,好像曆時已久,又好像近來初成,世情往往都會如此,你不覺得的時候,它就是存在你也不會留意到,可一但你覺得的時候,它存在已是植根牢固。

無處可尋醫的蕭陽,無人可問診的蕭陽,多日以來,堆疊著滿腔滿腹的彷徨困惑的蕭陽…蕭陽勤於思起來了,蕭陽用在想上的功夫多了,蕭陽於是人深邃了。

這可是蕭陽藏埋心底的不能說的秘密,蕭陽以外,自然無人可以知道。

可無人可知,有時候便相當於人人想知,這就是世事常情。

“蕭陽怎麼了?”

是劇組現在同事朋友間背後互相問詢的最普及的問話。

不能說這是八卦啦,大家隻是出自對蕭陽反常狀況的關心而以。

當然誰也給不出來百分百的準確答案。

一時,疑問多多,猜測也多多。

而條條備選猜測中,最被大家投以擇中票的,是:

[蕭陽戀愛了!]

細品品,蕭陽的所有表現,那種神魂遊離,飯茶失味,獨立深坐,無暇旁顧,實在夠像陷入愛沼的人兒症群。

既然多數都覺著蕭陽是戀愛了,也不妨時日長久就做了這種可能的認定。

認定了,對號入座也隨之來到了。

說大家夥不八,其實大家八起來也挺八的,誰讓劇組生活著實有夠單調,缺少興奮呢?

[蕭陽為誰墜入的愛河?]

目前僅限劇組內部在悄悄進行著對問題答案的提名,推斷,爭論,以及,下壓賭注|||

那麼,自然理所當然的,跟蕭陽走得最近,也住的最近的秦楓,如何又逃得過去?被告知,被拉攏,被刺探,以及,被追堵逼問?

“啊?蕭陽戀愛啦?沒看出來啊。”

秦楓最先給出去的反應是這個。

“哦,蕭陽是像有點戀愛那意思,我再仔細觀察觀察。”]

秦楓後來給出去的回答是這個。

“滴水不漏,蕭陽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暫無劫獲。”

秦楓現今反複掛在嘴上應付的是這個。

秦楓不是個對凡事都喜歡充滿好奇的人,但是秦楓又是個對來者態度一貫友好和氣的人,故此,秦楓為蕭陽的這點事也算犯難不已。

秦楓等著蕭陽的,以秦楓掌握的蕭陽的脾氣,心裏裝著的事情真的糾結煩惱,早早晚晚的,蕭陽總是要講出來的。

蕭陽倒底有沒有戀愛秦楓是不確認的,但蕭陽心裏麵肯定裝著有事情秦楓確定,秦楓當然不會去做挖根尋底的那種人,可秦楓覺得如果對蕭陽待以無視,也不大合適。

秦楓斟酌再斟酌,決定還是主動一次,對蕭陽先開口吧,畢竟蕭陽現在讓大家都感覺到太反常了,八卦是鬧著玩玩,擔心是正兒八緊。

想定,秦楓直接地就對屋子裏的蕭陽問道:“蕭陽,聽說你戀愛了?”

“噗!”

一言進耳的蕭陽馬上一點不意外的把一口剛剛喝進嘴巴的水噴射而出。

“咳,咳,咳,咳…”

蕭陽連續的嗆咳起來。

蕭陽補的戲開始接近收尾了,人也就度過了那段最最忙碌艱苦的時期,休息多出來,卻哪裏都沒心思去走動,呆在房間裏,左右又都抹不開秦楓,蕭陽覺著,自己整個就是一煩並愉快著。

“哪傳的這是?我有沒有戀愛?別人不清楚,你會不清楚?我們可天天住一個房間的。”

蕭陽口頭上利索,心裏麵哆嗦,秦楓不是八卦黨啊?怎麼也說得出這樣的八卦言詞來?常話道,無是非不生,無風影不搖,是自己遮掩得不密實漏了什麼了嗎?

秦楓大致也能估到蕭陽的這回答。

“所以啊,才專門的向你求證哪。”

秦楓對蕭陽所懷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蕭陽真有戀愛也好,真沒有戀愛也好,根本是蕭陽自己的事情,秦楓不管是問到個肯定還是否定,對秦楓來說,都沒什麼,秦楓想要聽蕭陽說出來的,隻有一樣,就是蕭陽為什麼不再像曾經的那麼陽光燦爛,天朗氣輕了。

蕭陽笑笑,和媒體推太極的經驗豐富,和秦楓推太極,又是載入自己那本生平冊子的第一次。

“我說沒有,你信嗎?”

對付此類的問題,最聰明的回答不是一口否決掉,打死不改口,而是給一個模棱兩可,再把問題從哪來的踢回哪去,以其讓他人看自己給糾纏在問題裏麵,不如讓自己看他人給糾纏在問題裏麵,置身事外總歸要比身困事中能操持勝算得多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