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是夏末,可太陽還在發揮著她的餘威,沒走幾步,就滿身是汗。
第三天的下午,周家村的村外開來了三兩麵包車,車上下來了十來個人。
為首的看起來六十三四,穿著一件灰夾克,手裏夾著一支煙,留著一撮山羊胡,精神矍鑠,有點道骨仙風的樣子,走在旁邊的張道士口中稱他為師叔。
“那就是鄧道士吧,看起來隻有六十多一點。”
“嗯,根本看不出是快七十歲的人來。”
……
聞訊趕來的村民在對鄧道士品頭論足。
這幫道士將道具等物品搬到院子中央的桌子上,接著就做起法事來。
隻見鄧道士帶著一些道士一邊手中搖著鈴鐺,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地繞著場地中央不停地轉圈,一些吹著嗩呐,敲著鑼鼓的道士跟在隊伍的後麵。
聽到喇叭嗩呐的聲音,村裏來看熱鬧的越來越多,臨村都有人來。
鄧道士帶著眾道士轉了十幾圈後,就停了下來,叫人從一村民家中捉來兩隻雞,然後就叫一個道士抓了一隻雞到村口宰了。
“把雞血灑在村口的路上和樹上。”鄧道士吩咐道。
鄧道士自己則把另一隻雞宰了,把血灑在桌子上的冥幣和驅鬼符上,接著拿著血快要流淨的雞快速跑到堂屋門口,將雞頸部還在流著的雞血塗在堂屋門框上,然後吩咐人將灑著雞血的冥幣燒在村口和堂屋門口,將驅鬼符貼在村口的樹上和堂屋的門口上。
鄧道士返回時,張道士已在場地中央的桌子旁邊也燒起了一些冥幣。
鄧道士從桌上一個布兜裏取出一柄桃符木劍,然後在場中舞起木劍來。
鄧道士舞了沒一會,就停了下來,表情顯得十分凝重。
鄧道士將木劍放在桌子上,接著從桌上拿了三張粘有雞血的驅鬼符,用食指在驅鬼符上劃了幾下,將其中一張貼在一個鈴鐺上,轉身將另外兩張交給張道士和另外一個六十來歲的道士手上,隨後鄧道士就搖著鈴鐺,拿著木劍在場地上繞著圈舞起來,同時口中念念有詞,神色顯得十分嚴肅。
張道士和另外那個道士也將驅鬼符貼在鈴鐺上,然後跟著鄧道士舞起來。
“妖孽,還不給我臣服!”鄧道士突然停下來,將木劍砍向身旁,接著又淩空刺了幾劍。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突然刮起,將桌上的冥幣和驅鬼符及地上燃著的那堆冥幣吹的漫天飛舞,一張燃著的冥幣吹到鄧道士臉上,將他的胡子都給燒著了。
鄧道士驚得滿頭大汗,臉色都變了,法事他沒有繼續做下去,他知道,這個鬼法力高強,他對付不了。
“大家靜一下!”稍停片刻,鄧道士就對著那些正在議論紛紛的圍觀的人群喊道,“你們村這個鬼本能高強,我對付不了,在此說聲對不起。不過大家也不要過分擔心,因為從目前來看,這個鬼不是一個惡鬼,沒有傷人的意思,不過晚上大家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要出去的話找一兩個人作伴。另外家裏有金銀銅和玉器的,就把這些東西放在床上。還有,我這裏有一些驅鬼符,等下你們需要的就拿些去貼在門口和窗戶上,不過這個驅鬼符對這個鬼用沒有用我也是不清楚。”
鄧道士的話不一會就在周家村傳開,弄得人心惶惶。
這晚,夜幕剛剛降臨,盡管一輪明月已經從天邊,但周家村這時就很少有人在村裏走動,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就連那每晚在村裏吵鬧不休的孩子,也各自躲在家裏,不敢出來嬉鬧。
周浩家也早早地把門關了,周大娘在關好門後,還特意看了看窗戶有沒有關好,門和窗戶上的驅鬼符有沒有粘好。
“門窗都關了啊?”正在吃飯的周大爺見周大娘把門窗關了,感覺有點悶,於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