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門一眾人正在朝莽州邊界疾馳,楚異忽然心中一陣驚悸,渾身的汗毛乍起,好似被什麼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這種感覺來的快也去的快,眨眼功夫便消失無蹤。楚異心中立時蒙上了一層陰影,忍不住將分魂放出在身後不斷查探,他更是回頭以空間力量布滿雙眼,仔細觀瞧,卻是一無所獲。
“楚師弟,有什麼不對嗎?”紀摩奇和楚異並肩疾馳,見他神色有異,出聲問道,其餘眾人也聞聲回過頭來。
楚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可能是小弟錯覺,我們還是趕路要緊,這莽州中處處透著詭異,早日返回宗門為上。”
其餘眾人聽他如此說,也沒有再問。經曆了如此多事,無論敵友,都對楚異很是佩服,見他竟然對這莽州如此戒懼,眾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不安,一個個都在心中戒備,無形中眾人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
眾人間不停歇的疾馳了兩日,終於趕到了莽州邊境,在一處溪流旁停了下來,這是三一門在莽州的一個出口。
溪流清澈,水聲叮咚。向西邊上遊看去,不過一兩裏便沒有了蹤影,好似流水是從大地中湧出一般,這是莽州結界隔絕了一切,溪流是從通州進入的。
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似輕鬆寫意,心中卻高度警惕。掌門一脈和長老一脈自動分開,雖隔得不遠卻經緯分明,就如楚異所說,在莽州他們是三一門弟子,出去了就是幾近成仇的敵人。
一晃五天平安無事,眾人出了莽州就從傳送門回到了宗門,直到此時眾人才徹底放鬆下來。一行人剛剛穿過雲層進入內宗,正要前往功德島,就見前方前方祥雲朵朵,竟然來了數十位宗門前輩。
楚異在其中發現了師傅李慕真和師祖田朝蒼,身旁一眾弟子也是麵露驚訝之色,顯然其中也有他們的師長。楚異暗自奇怪,他也翻過宗門記載,曆屆進入莽州試煉的弟子,宗門師長都不會出來迎接。試煉回還的弟子都是自行的以隊為單位前往功德島,稟報傷亡、在莽州的試煉細節、與他宗爭鬥的始末、上交所獲的天才地寶兌換宗門貢獻等等。
楚異心中微一思索就明了大概,怕是宗門已經知道了此次莽州中三一門被幽冥宗和天命宗圍攻的事情。一眾師長放心不下,這才過來看看。
此次隻是一眾師長自行聚在一起迎接弟子,不是宗門正式迎接,因此也沒那麼多客套禮節,所有弟子盡皆散開,向著自己的師長迎去。隻是出來迎接的大多是真宗傳人的師長,屬掌門一脈,一眾長老一脈的弟子立時被涼到了一邊。眼前一派師長慈善,弟子恭謹的場麵,眾長老一脈弟子心中不是滋味,行禮之後就先行前往功德島。
楚異麵帶微笑,疾馳到李慕真和田朝蒼身邊,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祖、師傅。”
李慕真麵帶微笑,正要上前將楚異扶起,邊上田朝蒼一步踏前,抓著正在抽的旱煙杆,兜頭就給了楚異一下,口中笑罵道:“小子,不是告訴你了嗎?咱們一脈不要這些虛禮,心中敬重就成。你小子怎麼改不了,以後再這樣,小子老頭子敲你。”
楚異呲牙咧嘴的揉著腦袋,臉頰扭做一團,故作委屈的道:“弟子這不是出去的太久,想你們了嗎,平常你見弟子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虛禮啊。”
“嗯,這還差不多,長點記性。”田朝蒼滿意的點點頭。
眼見師祖不再怪罪,楚異笑嘻嘻的湊到二人身前,好奇的道:“你二老怎麼想著出來迎接弟子,還和這些師叔師伯一起?”
二人臉色立時一沉,李慕真沉聲道:“你們剛出莽州,我們就接到消息,說此次莽州試煉,天命宗和幽冥宗都和太玄門罷戰,兩宗集齊所有進入莽州的弟子圍攻我三一門,我和你師祖放心不下你的安危,這才出來看看。”
楚異心中感動,一臉笑嘻嘻的道:“這次莽州之行雖然凶險,弟子這不是沒事嗎,不但如此,弟子還順利凝結了神通符籙,進入神通境中期。”
“哦?”兩人方才一直擔心楚異的安危,也沒有細看,如今仔細觀瞧,發現他氣血充盈已極,周身氣勢晦澀難明,凜凜威嚴外泄,頭頂更是隱有萬千毫光,顯是進入了神通境,而且看樣子符籙上的神通不少。
李慕真欣慰的點了點頭,笑道:“這麼說來你此次莽州之行不虛,是什麼品質的罡煞之氣,可還有剩餘,讓為師看看。”
如今身在宗門,師長又在身邊,楚異也沒了顧忌,從儲物囊中拿出兩個封存有雷罡水煞的玉瓶遞給田朝蒼和李慕真。兩人笑著搖了搖頭,他們不認為楚異能在莽州找到什麼高品質的罡煞之氣,頂多也就是中上之品罷了。哪知隨手點開封禁,滾滾的雷鳴聲和浪濤聲立時大作,引得四周眾人盡皆側目。
田、李二人先是一愣,接著麵露驚異之色,李慕真更是失聲道:“竟是紫雷罡和弱水煞,這是凝結神通符籙的極品材料。異兒,你是如何找到的,罡煞之氣的存儲地在哪裏,可還有?”由不得他不重視,罡煞之氣,可以說是一個宗門能否源遠流長的根基所在,其品質高低更是關係到宗門一眾弟子的道途未來,繼而決定了宗門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