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向上,張揚心中就越是有種危機感,他一路分析,不知道身前那人是否通過這第二關,若是沒有通過,那麼此人定然就在前方,在這個位置的禁製,隨便拿出一個,威力都堪稱極強,即便是神境後期,也同樣難逃一死。
如此一來,張揚神識不便散出,隻能自己分析。
至於身後之人,張揚這三年來,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進程,從一開始每隔幾天都會感覺禁製被破解了一個,到現在,幾乎要數月,對方才能破解,這除了是因為山峰固有禁製的威力增大,其重要一點,在於張揚的成長,現在他所布置的禁製,與十年前相比,可謂是天地之別。
張揚緩緩的呼出口氣,目光閃動,他心知,正如他可以感受到別人破解自己禁製一樣,前方之人,定然也能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在前方,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等待。
沉吟少許,張揚冷笑,他右手揮動,又在四周布置了幾處禁製,說起來,他在此地已經坐了有接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來,他每天都要觀察上方,留意下方,同時還要在四周布置禁製。
張揚不著急,他才不想一頭撞向對方的陷阱之中,而且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更不能有半點差錯。
張揚在等,他在等身後那人追來,讓其先過。
身後之人的修為可以肯定至少不會遜色自己太多,所以張揚才會停下一年,來布置禁製,這些禁製的作用不是攻擊,而是隱藏氣息。
經過一年的準備,張揚現在有自信,即便那人來此,隻要他不移動身子,處於這些禁製之內,對方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數月後的一日,張揚心神一動,他布置在百丈之外的禁製,被人破解了!
他嘴角露出冷笑,雙目盯著後方百丈外,沉默不語。
青帝的怒火,自三年前,便從來沒有消散過,不但沒散,反而越來越劇烈,這三年來,他幾乎每遇到一處禁製,都要大費周折,不但要破解這山峰固有的禁製,更要時刻小心那被人額外添加進來的。
而且最為讓他惱火的,則是往往剛剛有一個禁製破解,卻突然不知為何,引起了一係列禁製的開啟,若非他修為強悍,且千年前有過經驗,怕是多次都要險些送命。
一路走來,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心裏暗罵,即便以他的陰沉,也忍不住有時會破口大罵出來。在他看來,這額外添加禁製之人,實在是損到了極點。
有時往往看上去沒什麼,但若仔細看,卻會發現有禁止存在,可就在你破解了後,又會發現,剛才破解的禁製,實際上就是開啟下一個禁製的開關。
若是不去破解,那麼即便是走在其上,也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但若是破解了……好吧,等待他的,將是一個循環的死結,那是你破解一個又出來一個,如此循環不斷,一步一步,明知前麵危險,也要硬著頭皮一路破下去,最後則是死裏逃生。
若是半途而費,除非是放棄繼續上山,否則的話,隻能繼續破解。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恨意,就止不住的上湧,恨不得對方立刻出現在身前,把其生生撕裂。
還有的時候,明明此地出現很強的界力波動,當他凝神查看許久,始終無法看出到底是何種禁製,耗費了大量的心神,最後無奈,拚著觸動禁製以珍寶試探時,卻愕然發現,此地哪有什麼禁製,分明就是對方故意留下一些界力,迷亂人心罷了。
這些本就極為讓他惱怒,更讓他怒火中燒的,則是有些地方,乍一看沒什麼異常,可若仔細看,便可發現這裏露出極其隱晦,若不在全神關注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的淡淡的界力波動。
可是當你耗費了大量的心神,最終還是無法看透時,才突然發現,這地方,原來也是假的。
三年來,一路之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青帝狼狽不堪,若是不管吧,這裏麵還真有些真實存在的禁製,一不小心觸發,等待他的又將是一連串禁製同是開啟。
原本在第一關,不惜耗費時間,“省吃儉用”保存下來的眾多珍寶重寶,在這三年的時間,被他用去了大半。這些珍寶,幾乎全部都用在了觸發禁製後的應對上。
心痛這種感覺,已經無時無刻都在他的心底烙下,他不止一次的後悔,自己在第一關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否則若是能早一些出來,早一些進入這第二關,走在那人的前麵,定然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苦澀。
在他兩年前,看到了三種不同的禁製後,他心底已然把布置禁製者的身份,排除了空相魔君,最起碼,空相魔君隻能算是其一他已然確定,在自己上麵,有兩個禁製方麵的高手,原本最讓他忌憚的,是空相魔君,可現在,他卻把這光環,送給了這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