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3)

坐落在在繁華街區拐角處的俱樂部在陽光的印襯下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的可怕,這是盧子君的妻子第一次來這裏,她知道丈夫因為女兒高額的治療費而做了兼職,至於工作內容是什麼,她從來沒有問過。

“潔子,你做好準備,一會兒我會抱一個男人上車,然後你馬上帶著我們把車子開到富順路去。”盧子君打開副駕駛的門,跳下了車。

潔子正要說話,看到丈夫已經遠去。

盧子君已打聽好今天下午熊寧會去大興看她的弟弟,所以現在動手正是時候。房間裏依舊昏暗,和外邊大好晴天完全接觸不到。隻有幾個手下的兄弟在這裏,他們中午吃完飯都靠在沙發上午睡。

“小趙,小劉。”盧子君在他們麵前還是能夠發得上話的,“你們出去睡,到樓上去,快點。”

兩個男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見一向令人敬重的盧博士進來了,都知趣的離開。

“蓬。”盧子君從背包中拿出準備好的衣物打算給周語蓬換上,走近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又多出了很多傷口。“怎麼回事?”盧子君自言自語,看著那副光滑剔透而又無比熟悉的身體上猙獰著腐爛的傷口,他心疼的將手撫了上去。

“啊……”一聲低吼,周語蓬的身體像擱了淺的魚一樣警惕的翻了身,從他的大手下逃脫。他不知道哪裏安全,或者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腳被他們做了什麼,隻知道它們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了,所以他隻能伏在地上,如果想逃,隻好不斷的向前爬。

盧子君沒想到周語蓬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頻頻自言自語的問這是怎麼了,不知道自己離開的時間裏體無完膚的周語蓬又受到了什麼樣傷害。

狼狽不堪的周語蓬還在撐著手肘漫無目的的爬著,盧子君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可就在和他肌膚相接的一刹那,周語蓬又開始慘叫,渾身不斷地發抖。

“蓬,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盧子君挑重點的字寫給了他,這一天一夜的變化讓盧子君感到奇怪。周語蓬自從知道了和盧子君相遇以後,就收起了所有的脆弱,無論用什麼樣的極刑虐待,他總是強行的忍住。

碰到周語蓬的身體時,明顯感到發燙,盧子君又摸了他的額頭,果然滾燙。“蓬,我是盧子君,知道嗎。”看到周語蓬渙散的眼神,盧子君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清不清醒,可是一想,他的眼神是因為失明而變得沒有焦距,說不定並不是神誌不清。

周語蓬大力的甩開了盧子君的手,說是大力,但是被折騰了幾天幾夜的周語蓬實在虛弱,盧子君再一次輕輕鬆鬆的鉗製住了他的手腕。

拚命地搖頭,周語蓬喉嚨裏擠著難聽和模糊的聲音,表情中全是絕望。辨認了半天,盧子君才明白,原來周語蓬說的是:“盧子君已經死了,他們殺死了他。”

蓬,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這麼多天你都熬了過來,隻有得知我的死訊後才徹底崩潰,是不是?盧子君心裏想著,在他的手腕處寫下:“我是盧子君,我還活著。”心裏卻是滿滿的感動。他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依舊會存在著某種聯係,這是不會輕易斷掉的。

周語蓬還在拚命地掙紮,眼睛中滿是驚恐,處在無盡漫長的漆黑和寂靜中,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他不知道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直到那晚他在自己的腳邊摸到了一具屍體,通過自己並不怎麼有知覺的手的觸摸,他摸出了圓寸發型和脖子上的一條項鏈,因此便確定這是盧子君無疑。從那一刻起,他在心裏搭起的那個無比堅固的房子徹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