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奇特的有意思的女人。
這是費龍霆此刻所想的。
一般女人遇到他,基本都是投懷送抱。
什麼公國公主,什麼社交明星,近到他費龍霆身邊也難以抵擋他費少的魅力,恨不得貼到他胸口上揩油。
而這個女人,卻那麼冷靜、幹脆利落地把他推開,推得一幹二淨。
費龍霆的眸子微閃著。
是充滿攻擊\欲的豹子,潛伏在叢林裏,默默觀察著獵物。
陸衣曼感受到沉默中的危機,忙轉開頭去,按捺住自己的心跳,冷冷道:“是專車的話,好好開,把我送回家,小費我會酌情給的。知道嗎,小哥。”
費少化身小哥?
阿離差點撞頭。
費龍霆倒是榮辱不驚,半垂下眼簾,語調稀鬆平常:“嗯,小費,記得給高一點。”
陸衣曼無話可說。
她的臉,側對著車窗。
弧度完美的暗茶色車窗玻璃,盡顯高調大氣,更保護著車裏麵絕對的隱私。
不過窗外昏暗的街景,幾乎沒什麼值得看的。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回頭去和這個男人麵對麵。
造化弄人,讓她回到結婚前,和他再次遭遇,但是,這並不意味她會順從這樣的發展。
費龍霆的眼,毫不放過地在她背影上打量。
她今晚穿了一件綠色長裙,說起來真是極其一般的裙子。盡管有人為此已盡了努力,給這條料子、款式、設計都不怎麼出眾的裙子繡上了獨特的邊花。
所以假若不是出了一些意外,以她今日的穿著,走在晚宴上爭相鬥豔的眾多女性中,不過是最不鮮亮的那朵花,完全沒機會引起他或是西門雲熙的注意。
但是終究,這衣服再怎麼不鮮豔不漂亮,也還是掩蓋不了它主人的風華。
珍珠,始終是珍珠,總會發出它的光彩來。
看,她後腦勺挽起的雲髻,露出小巧玲瓏的脖子,漂亮的曲線,連著她的秀肩。
一眼再望下去,她的腰肢盈盈一握,恰是剛剛好,多一分顯胖,少一分則瘦。
比起今晚那些參加晚宴故意勒緊腰帶的女人們而言,她的身材堪稱完美。
兩顆滴水狀的珍珠耳墜,掛在她圓圓潤潤的小耳垂上。
隻這麼一件首飾,細看之下卻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自身最美的地方——她的麗容,沒有一分多餘的胭脂粉末。
粉皙的鵝蛋腮,微揚的柳眉,氤氳含情的杏眸。
尤其那雙眼睛,在她喜怒哀樂呈現的時候,立刻變成會說話的星星一般粲然。
美人,一個並非一下子抓住所有人眼球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卻擁有如此讓人沉醉的魅力及韻味,長留住他人的視線。
清楚感受到背後那兩道視線在自己身上遊離的陸衣曼,不由暗自扣緊了手裏的小包。
他看著她做什麼?莫名其妙!
不過本身他開著車過來,突然對她打開車門讓她上車,就不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不會是在晚宴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什麼?
陸衣曼的眉心簇了簇。不知道為什麼這車開了這麼久,很是漫長。
隻記得,自己家離王家,是東西的方向,是相距有點遠,但不至於這麼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