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宮殺劫(2)(2 / 3)

李玄一驚:“娘娘這話從何說起?”

朱雀目光如刀,頓時化成了一把鋒銳的利刃:“你們的貴妃娘娘想要殺我。”

“怎麼可能?皇上……”李玄臉色大變,想到皇上此刻不在宮中,頓時臉色慘白。

他從未想過要讓朱雀去死啊!

朱雀出人意表的失聲嬌笑道:“雲玄洛此刻隻怕快要抵達晉陽了,他或許還沒想好要殺我,但是青黛呢?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其實很可怕,你在宮中那麼久,難道還不明白嗎?”

李玄神情冷凝道:“娘娘,這不是皇上的意思,貴妃娘娘此舉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定然不會饒了她的。”

朱雀嘴角不禁揚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的冷笑,說道:“等雲玄洛知道的時候,我已經被青黛給害死了,況且人死萬事休,雲玄洛是個聰明人,我和青黛對他而言孰輕孰重,他還是很清楚的,青黛手中握有青國驍勇戰將,雲玄洛縱使知道,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那該怎麼辦?奴才這就派人恭請皇上趕回來。”李玄有些驚慌失措了。

“小李子,你覺得他還能趕回來嗎?”朱雀輕輕地笑,笑的無奈,笑的諷刺,笑的輕狂,擺手歎道:“罷了,罷了,這也許就是我的命,看來我朱雀注定要喪命於此了!青黛特許我今夜入宿瑜景宮陪雲煥亡魂,你前方帶路吧!”

“娘娘……”

朱雀回頭靜靜的看著他,眼神清幽,藏著看不到邊際的鋒芒,沒有說話。

李玄驀然跪在地上,悲痛的說道:“是奴才害了您,如果那日奴才沒有將您帶到雲宮,這場禍事,也許您就能避免了。”

“你也是聽人差遣,身不由己,我不怪你,但卻無法親近你。”朱雀看著他,含著一種淺淡的諷刺和譏誚:“我記憶中的小李子早就已經死去了。”

李玄跪在地上,身一僵,他的眼睛一時間有些濕潤。

抬頭見朱雀往門口走去,不由遲疑問道:“娘娘,這是要去哪兒?”

朱雀淡淡的說道:“瑜景宮。”

“您的薄紗沒有戴。”他提醒她忘了覆麵。

“現如今身已至此,還有什麼好怕的?”朱雀的語氣,總是那麼波瀾不驚,然而在這種淡漠的語氣中,卻隱藏著她異常濃烈壓抑的情緒。

李玄忍著淚,低頭不說話了。

朱雀看著李玄,不過少年而已,可是卻早已沾染了一身的滄桑和圓滑,盡管如此,卻還是有真性情的。

她還記得他斟茶的手中有細碎的傷疤,那是年幼的時候做苦工留下的,一輩子都洗涮不掉。

朱雀輕輕歎了一口氣,罷了,都是苦命人,誰又說誰呢?

豁然開門,冷風長驅而入,吹得壁上懸掛的名畫東倒西歪,嘩啦直響。

外麵寒氣逼人,卻比屋內敞亮寬闊,一陣淩厲的冷風吹來,刮的衣袍獵獵作響。

朱雀回眸一看,李玄猶還跪在地上,素草身影,一隱便沒入藤蔓之中。

調回視線,抬頭看著陰雲密布的天際,早已入了冬,雲宮不似以往的溫暖,因為這裏早已沒有她所想要廝守熟悉的人和事,所以這裏的冬天很冷,到了夜裏,聽到的隻有滿城金聲。

瑜景宮的牌匾歪歪斜斜的懸掛在那裏,上麵掛著蛛絲,蒼遒老硬的寫著:“瑜景宮”三個字。

裏麵隻有一個掃地的老嬤嬤,年歲蒼老,臉上的皺紋好像是陳年的核桃,擠壓在一起,手中拿著稀疏的掃帚,一下又一下的掃著地麵,聲息平穩,好像清澈的湖水一般,石子落入其中,卻不會激起絲毫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