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二
1
高二下學期我搬到了小姨家住,沒有果果陪我,我總覺得那個學校很可怕,除了學習真的不知到這個學校還能帶給我什麼。時間像激光一樣,這是我的初中同桌給我寫的畢業留言的第一句話。當時看了覺得特別好笑,等自己習慣了也就不說什麼時光如水歲月如梭了,覺得日子過得很無聊過得很快就說時間像激光一樣。
整個高二下學期都像激光一樣,不知怎麼又已經從我的身體穿過。每天小姨按時給我做飯,我就開始了吃飯睡覺學習廁所的單調生活,偶爾給果果一個電話,也絕不會超過三分鍾。那時候他有了女朋友,我的心更空了。月痕隻是刺痛了我一下,隨即煙一樣消失了。而果果卻徹底的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傷疤,那痛足足持續了兩個月。我心裏特別的痛恨那個女孩子,怎麼可以搶走我的曖昧的他。我整個人都沒有狀態,足足兩個月,不喜歡說話,有時會在被窩裏偷著哭泣,吃了睡,醒了木然的學一會,根本就如同行屍一般。
小姨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很快給在農村家裏的媽媽打電話。媽媽當天就去找了村裏最好的香牌。結論是一天晚上我隨地大小便衝撞了經過的一位大仙,大仙不樂意就拿我消遣消遣。媽媽為了兒子那是一定要篤信香牌的話,那天晚上夜深人靜之後就帶著香燭金箔銀箔三步一叩首的禱告:“大仙,我兒子年幼無知,您大人有大量,收了我的香火就到別處行善去吧……”
第二天媽媽又和小姨通了電話:“好了嗎,要是不行我再換個香牌?”我躲在一旁偷聽,也懷疑自己真的是行為不檢點衝撞了大仙,以致以後隨地大小便的時候都要看一看這地界像不像是有大仙經過的地方。
在農村或者比較窮的鎮子隨地大小便是很正常的事,沒人當然就可以解決內急。有一次晚上回去我換了一條路線,在路上一個房子後麵有同誌兩個大字,後麵的字因為光線不好就看不到。當時自己興奮的不行,可算找到組織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特意又去看,結果大失所望,原來寫的是“同誌請不要隨地倒垃圾”,差點沒鬱悶死。
高中的學習不比以前,況且自己又在慢班。自己再怎麼努力也隻是年部一百多名。到高三時正好拆班,我又剛好考得不錯被抽到了實驗班。本來挺開心的事,可原本自己在慢班還可以是班級前幾名,到實驗班一下子就到了班級四十多名,年部名次還是百八十的,沒什麼發展。可教課的老師再也不重視自己了。
在慢班的寶在實驗班連草都不如。
沒辦法,也不認識誰,應該沒有人知道我是gay。心裏想著,還是學習吧,要不高考真的完了!
2
高三的冬天來的很快,又像是激光一樣。
自己偶爾去上網,也沒有什麼記憶,直到遇到了他——舞月。
忘記了我們是誰加的誰,隻知道他很有親和力,聲音很好。他和我語音的時候喜歡說OK,說的很特別,那個“K”要發第二個音,總是有一種想親他小嘴的欲望。他的身世很慘,父母不是原裝的,自己總是一個人,高中還沒有畢業就輟學了。他是河南人,他說明年春天去天津打工。當時兩個人都特別傻,隻知道自己是gay,至於其他的什麼事我們則全然不知。
和舞月聊天是一個很開心的過程,兩個人聊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彼此很開心。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可以問他做我的BF,我隻是傻傻的對他說我們做好朋友吧,他說好啊。那時他才十八歲,而我給他改的備注名稱就是河南十八。
網上的相逢總是很突然,就像遇到月痕。突然的出現在你麵前,又突然的消失。之後每周日下午我都會去上網,希望可以遇到舞月,遺憾的是好長時間都再也沒遇到他。他像從人間蒸發一樣,我隻是聽過他的聲音,還沒有親自看他的臉,他就這樣消失了,卻不似激光一般。我的心中有過無數個猜想,他的“父母”對他不好嗎?是不是他離家出走了?又或許他的□□也中了病毒?好多個奇怪的想法都是關於他,而他久久沒有出現在我的視野內,河南十八的頭像好久都是昏暗的,亦如我的心,被那份曖昧的在意所紮傷。
充滿思念的日子過的總是很慢,我的日子也不能像激光一樣了。而那時候自己還要天天倒計時高考,整天將自己投身於高考大軍中,除了上課就是做題,當從學習中抽出思維時,才發現一個人的冬天很冷。
實驗班的人雖然成績很好,但他們都很傻很天真,當然他們並沒有參與豔照門,隻是人特別的好。願意給你講題,願意和你一起瘋。他們很可憐,像是籠中小鳥,不但被關起來,還要在他們所在的籠子上麵蓋一塊黑布。我們幾個插班生除了學習不如他們活躍之外,別的都比他們強。因為我們曾經自由過,至少我們還有一段時光可以回想。
學習就像拉大便,雖然很無聊而你必須要去做。我就這樣終日在學習中,偶爾想起誰,但再也沒有流淚。我們那裏冬天很冷,還會有帶刺的風,呼呼的在人臉上刺繡。我不喜歡肥胖的人,也不喜歡用羽絨服或者棉服把自己包裹的很胖。每個冬天我穿的都很單薄,而這個冬天卻異常漫長和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