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碩眨巴著大眼睛，抿著近乎於紫色的嘴唇，靜靜的聽著兩個人的交流。雖然他很困，但是他還是支著腦袋聽著。
白芷摸著他稀薄的頭發說道：“乖，要是困了就早先休息，我們一會兒就到家了呢。”
白碩搖著大腦袋，將白芷的手從頭上拿下來，說道：“你們說吧，我聽著呢。我知道我身體有毛病，但是爸爸媽媽從來不跟我講。我想應該很嚴重吧。電視上都這麼演的。隻有病危的時候，才會躲著病人討論呢。”
趙恒有點驚訝這個小孩兒如此成熟，難道是多災多難催人熟？他接過了白芷的話說道：“治療方法有三種。第一種是用藥拖著。隻要治療得當，活得久一點是沒問題的。”
白芷看著隻有五歲的白碩一陣搖頭，難道這麼小，就決定了以後的生活，像瓷娃娃一樣生活？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她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同意這種方法。
趙恒早就料到了白芷會做這個決定，繼續說道：“第二種方法，進行多次手術改善艾森曼格綜合征。然後進行心髒手術。隻不過，這個過程時間很長，我擔心出現其他的問題。我不推薦。當然你是患者的直係親屬。你來進行決定。而且我想說的是，多次進行手術風險會呈現指數遞增。而且也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
白芷想了一下，這個方法雖然可以痊愈，但是風險還是很高。她想聽聽第三種方案。問道：“你藏著掖著，老是把根治的方法放到最後。你說吧。不管怎麼樣匪夷所思，我都能接受。畢竟我的新腿都長出來了。又有什麼不能接受呢？”
“做個大手術，配合再生梳理一下他的肺部，然後給他換個心髒。類似於心肺聯合移植。”他停了下來。艾森曼格綜合征的是心髒病和肺動脈高壓導致的梗阻。治療這樣的心髒病，不治療肺是不可能的。
白芷知道他話還沒說完，靜靜的等著他下麵的話。
“你知道的手術都是有風險的，而且這種心肺大手術。說百分百不出問題。我不敢打這個保票。請你理解。”這話很熟悉，這是在對白芷進行治療的時候說的話。不同於截肢再生。他要做的可是換心髒，清理肺部梗阻的工作。
這種一刀就要人命的工作，可不是說著玩的，梗阻可以通過太赫茲波進行精確治療。但是換心髒，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跟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換頭一樣，換心這種活兒，國內隻有200例。最長存活的病人為12年。但是多數情況都知道。這個手術很不成熟。
“換心？白碩的心髒已經無法使用了嗎？”白芷的擔憂的問道，雖然她不了解其中的危險，但是想想都知道這事很危險。
他也是一陣無奈，白碩的身體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長期高負荷的運轉，他的心髒快罷工了。歎了一口氣說道：“簡單的太赫茲掃描結果，你看到了。如果不換心，他的心髒可能支撐不到十四歲。回去實驗室經過精確的掃描，結果應該差不太多。”
“那就換吧！”說話的居然是白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