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冷的更早一些,沉浸在中秋團圓喜慶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一場鵝毛般的大雪從無盡的天空撒了下來,並不像雨那樣直線的傾下來,猶如跳傘的運動員背著降落傘緩緩滑下,更像秋天的落葉一般,隨著風時上時下而慢慢的左右飄落在了這個充滿生機和希望的大地。雪從下午開始就一直下個不停,下課後同學們爭先的跑到院裏感受今年第一場冬雪。張開雙手迎著天空,猶如朝拜一般等待那絨雪靜靜的飄在手心上,雪像蝴蝶一樣輕輕的依偎在迎接它軟綿綿的手上。落在手心得毛雪在經曆長期的寒冷中渴望得到一絲溫暖,從沒感受過令它如此異樣的雪,緊緊的貼在帶有愛撫的手心中,此時它才感覺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原來就是這樣子的,真想一輩子就這樣輕輕的躺在愛的懷抱裏,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內心一直渴望的這種感覺。感受著來之不易的暖沉浸在其中,在為自己能夠得到如此眷顧還沒來的急慶幸的時候,雪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融化,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快點離開,你會因此消失得,感性大於理性的雪怎麼會舍得自己一直渴望的生活就這樣的放棄,它緊緊的貼在那能給自己帶來溫暖的手心,努力的爭取在自己身體逐漸消失前感受著身體湧來溫暖的每一刻,直到自己的身體消融或者是蒸發的蕩然無存。想要得到就要付出,因為自身和環境的不協調,也許想要得到的是微小的願望也要因此而付出很大的代價。
雪還在繼續的下著,早先下的雪已經融化成水,後麵的雪還在不斷的覆蓋在上麵,硬實的馬路在這種無休止的折磨下,看似堆積的厚實的雪已經泥濘起來,隻要踩上去,下麵的水往上擠上麵的雪向下壓的攪拌在了一起,在被一次次的踩壓下,原本鬆彭的積雪現在猶如工程隊在馬路上拌起的水泥,走上去黏糊而又冰冷。
雪下了一夜,銀白覆滿大地,天地連成一線,模糊了邊界,模糊了天地,波光粼粼的大地閃刺著人們的眼睛。路麵非常光滑,昨天原本融化的已經發黑的雪水在晚上的行車和強凍下形成硬而堅的黑冰伏在馬路的表麵,黑冰被接著一直飄零的雪蓋在下麵。看似都是積雪不會光滑的路麵,一但踏上去,那超乎想象光滑的黑冰在瞬間讓行駛在上麵的一切天翻地覆。像往常一樣的王曉偉和蘇璒結伴的馳行在馬路上,為了預防黑冰的光滑,他們兩憑著經驗沿著安全的路麵談笑著前進。如今王曉偉的騎車技術已經爐火純青遠遠的超過蘇璒的技術。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拐彎的時候,蘇璒與逆行過來的一輛自行車撞在了一起,摔倒在地。旁邊經過的人對這種事情隻是瞄上一眼就繞著走開了,甚至都懶得回頭再看一眼。王曉偉趕緊停下車扶著蘇璒問道怎麼樣,哪裏不舒服?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耳朵有點疼,你幫我看看,蘇璒略帶哭腔的說道。王曉偉一看,耳朵擦破了一點皮不是大事,隻是原本的捂耳罩已經飛在了一旁,心疼的說道沒事,隻是擦破了點皮,別被凍著了。說著撿起地上的耳罩拍了拍給蘇璒帶了上去。可恨的那個人哪去了,已經跑了?你怎麼不攔住他,我就這麼被人無情的撞了,要是撞出個萬一來,我到哪說理去,你怎麼就讓他跑了呢,你還是個男人不?氣死我了。蘇璒帶著哭腔生氣的說道。好了,這不是沒事嗎,就不要生氣了。咱們走吧。在幫蘇璒買回早餐後,王曉偉就離開了教室,爬著院牆悄悄地離開了校園,在風天雪地裏,他加緊的走到一所記憶中的藥店。在地一節課結束後,老師剛剛出了班門,斜身一溜,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蘇璒驚訝的問道,你上節課哪去了,你敢逃課,成氣候了。王曉偉打開拿回來的袋子,裏麵有消毒碘液酒精棉花醫用膠布和一些棉紗布。來,我幫你把耳朵包紮一下吧,我怕你的耳朵留下疤。看著王曉偉逃課出去為自己買回的藥。在班裏其他人興奮的目光下,蘇璒高興的把頭靠近了王曉偉。傷口很小,沒用到藥品的萬分之一,笨拙的包紮在上課鈴響起前用醫用膠布粘住了包裹的棉紗布。一直生氣的她此時心中泛起淡淡的暖意和絲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