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貫呢?”魏白馬也茫然不解。
“你們要找的可是一個老乞丐?”奸細突然詐屍似的坐起來,冷冷的問。
李恒反應最快,在魏家四口人不約而同的尖叫聲裏,迅速移到奸細背後,雪亮的刀鋒抵在他背後,以更冷的聲音說道:“是。”
“快,快說。”魏白馬好歹反應過來,曲臂用手肘狠狠地砸了奸細一下,一副色厲內荏的表情,“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當然,先說你是誰?”
奸細弓著背,劇烈的咳嗽一陣。魏白馬膽子雖小,修為可不算低,這一擊,真夠他受的。他緩緩抬頭,瞪著李恒兩人,喃喃道,“我是誰?這裏是我的家,你們是誰?”
“算了。”奸細麵露煩感之色,“我先說吧。我常年在四機胡同口擺攤,暫無居處,便歇息在這條地下道裏,今晚睡得正爽時,突然聽見有人經過,便出洞查看,正好看見一個老丐躺在泥水裏,半死不活。我正好奇,頭頂突然落了一個怪物,長長的觸角從我的背部刺入。吸食我的鮮血,控製我的意識,驅使我渾渾噩噩地跟在你們後麵。”
“怪物?”李恒緩緩重複,倏然轉身,躍起身子揚刀砍向一塊岩石,破碎的石塊四下飛濺裏,蹦出來一個矮小的黑影,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兔子一般向前逃竄。
李恒提刀直追,借著微光,看見一道長長的血痕浮在水麵上,轉過一道彎,便看見麵色慘白的虎皮椒遠遠站著,陰冷的眸子裏充滿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好快的刀啊,李恒。”他咬牙切齒,麵部抽搐,“殺光了我的兒郎不說,還砍傷了我一條腿。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嗯?”
“在我被扔到風桐城第一天,就被你踩斷了一條腿。”李恒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刀,“我這人其他的還好說,就是比較記仇,聽清楚了吧?”
虎皮椒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你刀法雖好,跑得卻沒我快,即便我已經受傷。”他剛說完,便看到成百上千道刀光陡然而至,交織成一張殺戮之網,向他兜頭罩下。
在極長的一聲慘叫裏,虎皮椒腰部往下的軀體被刀網絞殺成肉泥,剩餘的上半身竭盡全力地平平飛出,嘭地貼在地道上方,他用兩隻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向上刨土,泥沙俱下裏,終於逃遁而去。
李恒收起龍雀,轉身往回走,積水漫過腳脖,冷嗖嗖的讓人渾身不舒服,虎皮椒的慘狀曆曆在目,這鬼東西即便死不了,想必也是生不如死。
魏白馬背著錢萬貫一臉木然的站著,見李恒回來,呆呆的問,“把那鬼東西結果了嗎?”
李恒不答,走過去看了一眼麵如白紙的錢萬貫,低聲問,“如何?”
“血被吸幹了,早死了。”魏白馬茫然的說,眼神直直的轉了一個彎,盯住李恒,“你沒殺?”
“沒殺。”李恒說,“我做不到生擒,所以沒殺他,有一個我熟識的女人在他手上,他一死,就沒線索了。”熟識的女人指的是寧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