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宇軒一看母親這樣,立刻慌了。
他掙紮著起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拉住母親的手,焦急的問,“到底……怎麼,怎麼樣了?”
衛母擦幹眼淚,深吸一口氣,歎道,“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著她。爸媽為你操碎了心,你卻一句話都沒有。”
衛宇軒閉了閉眼,他剛剛恢複意識,傷口剛過了麻醉期,身上非常疼。
母親的指責和眼淚,讓他更加喘不過氣。
醫生和護士趕到,好一頓檢查,才得出結論。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衛母憂心忡忡的問。
“病人身體素質很好,恢複很快,精心調理就會康複。子彈已經取出,注意傷口換藥,避免感染就沒事了。”
衛母這才放心,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
醫生給衛宇軒輸了營養液,換了藥,衛宇軒謝絕了護士的陪床,讓他們離開。
等到眾人離開,房間裏又隻剩下衛家母子時,衛母看著兒子緊閉的眼睛,知道他不好受,但她也不能再任他胡來。
“你以後都不要再和她見麵了,我不會追究這件事。但軒軒,你要為爸媽著想,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怎麼辦。放下吧,原本就是錯的。”
衛宇軒猛地睜開眼睛,不顧傷口還在劇痛,就要下床。
“軒軒,你幹什麼?快躺下,你怎麼一點都不聽話!”
衛母急得攔住他,不讓他起來。
衛宇軒卻咬著牙,忍著痛,硬是爬起來了。
他一下地,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光著腳要出門。
然而槍傷並不是一般的傷口,不是他可以任性妄為的。
才走了幾步,他就明顯的感覺到傷口有些裂開,病服前麵都有些濕,估計是血把衣服浸濕了。
衛母心疼的從後麵抱住,痛苦的說,“軒軒,你不要糟蹋自己,你到底要怎麼樣,媽媽都聽你的,好不好,好不好,快回去躺著。你要做什麼,媽媽幫你做。”
她到底是心疼兒子,就算內心一萬個不願意再讓衛宇軒和零柳扯上關係,她也不得不示弱。
“媽,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兒子從前糊塗,做了許多錯事,如今知道改正了,希望你,希望她,都能給我一次機會。”
衛宇軒捂著傷口,感覺鮮血已經透過了指縫,讓他的臉色煞白。
衛母哭著搖搖頭,又點點頭,隻能同意。
衛宇軒終於露出一個微笑,然後體力不支,整個人往後倒去。
“軒軒!軒軒!”
“衛宇軒醒了,沒死,你可以安心走了,這是去墨西哥的機票。”
慕琉星把機票和護照丟到茶幾上,平靜的看著零柳。
零柳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
“你為什麼叫沙零柳?”
慕琉星盯著她,眼神複雜。
零柳終於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
她們已經認識了7年,這期間經曆了多少風風雨雨,友誼一直堅不可摧。
雖然各自有自己的隱私,不足以對別人說,但在重大事件上,她們都有共識。
慕琉星前段時間得知她忽然把名字從劉玲改成零柳時,並不怎麼在意。
因為零柳並不是一個定性的人,她經常三分鍾熱度。
然而今天,當她拿著她的護照時,卻真真正正驚訝到了。
沙這個姓,一瞬間讓她想起了父親說的一段話。
零柳如釋重負,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之前衛宇軒威脅她,要把她的真實身份告訴慕琉星,她當時確實很緊張。
但現在,當慕琉星終於知道了後,她卻覺得很輕鬆。
“我的確是劉家的大小姐,但也是沙家的外孫女。”
果然如此,沙家,也就是從前b市的沙家。
慕琉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然而真相真的如此後,她還是覺得很驚訝。
“我沒記錯的話,沙家並不是什麼權貴,隻能說是有錢。”
當年她聽爸爸提過,她的爺爺,就是和沙家的老爺子結怨,然後被暗殺的。
後來慕父參與了沙家的破產,推波助瀾,讓他們家慘敗。
之後,慕家的破產中,也有沙家殘餘勢力的身影。
可以說,他們冤冤相報了兩代,從爺爺輩,到爸爸輩,慕琉星和沙零柳,是第三代。
零柳點點頭,沙家確實沒落了。
當年她的母親就是因為家族沒落,所以才和劉家聯姻,企圖擺脫困局。
可惜,劉家卻對她們母女不好,任由私生子橫行,排擠打壓正室,甚至是被趕出劉家。
慕琉星歎口氣,這都什麼事啊。
過去的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膈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