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餓了啊？那...你吃嗎？”李瑞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個壞人，他將那半個包子放入嘴裏，然後又從盒裏掏出一個包子遞了過去。
那孩子卻將目光由包子移到了李瑞臉上，反複打量著他，那眼神不像是個孩子該有的眼神，裏麵有太多審視和判斷，最後他一把接過包子，整個就塞進了嘴裏，跟李瑞一樣，燙得嘶嘶吸氣。
“小朋友，這麼晚你一個人在外麵很容易遇見壞人的，要不要我送你去派出所，或者火車站的廣播室？”李瑞又掏出一個包子。
那孩子滿嘴塞著包子說不出話，卻瞪著大眼拚命地搖頭。
“那你是在這等你家人，他們一會來接你？”誰知那孩子仍舊搖頭。
李瑞沒轍，他不能一直跟這孩子在這耗著吧，他又掏出幾個包子塞到男孩手裏，拍拍衣服站起身就要走。
“大哥！”男孩油乎乎的小手一把拉住了李瑞的衣角：“大哥能不能收留我...”
李瑞有些狐疑地低頭看著這個孩子，他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像是一個八九歲孩子該有的：“我送你去派出所？”
“我不去派出所！”一聽派出所那三個字，男孩似乎很害怕，拚命搖頭。
“你不會是離家出走吧？不行不行，我要是給你帶回去，別再給我扣上個拐賣兒童的罪名。”
“大哥，我求求你，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我我...但我真的不是離家出走。”男孩撲通一下給李瑞跪下了，七手八腳比劃半天說不清楚，眼中都是無助和慌亂。
李瑞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但是男孩抱著他大腿苦苦哀求已經引來了周圍行人的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李瑞和男孩是什麼關係。他分明聽見有幾個大媽在那指責這麼年輕就做了父親還如此不負責任，更甚的有人都要打電話報警了。
“喂，小鬼，你鬆手啊。”李瑞臉都黑了，晃了晃腿。
“你別丟下我啊...你帶我回去吧...”到後來，那孩子一頭紮在李瑞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喂...”李瑞一個頭兩個大，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李瑞實在受不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一把抓起那孩子，撥開人群大步往馬路上走去。
李瑞一招手，一輛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倆人麵前，李瑞拉開門坐上車，那孩子趕忙跟上，在他關門也擠了進去。
“嗬嗬嘿嘿...”那孩子一上車就衝著李瑞傻笑，臉上如剛才一樣幹淨，沒有一絲淚痕。接著，他就又低頭緊盯李瑞放在座椅上盛包子的盒，李瑞沒轍，一拍腦門將包子遞給了他。
那孩子狼吞虎咽，嘴裏還嚼著包子了，含糊不清地說：“大哥，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李瑞嘴角抽搐，他在想一會回去該怎麼和李研，怎麼和蘇玉說，上次弄了個貓貓回去，事後就惹得蘇玉一直念叨。
......
“大哥！剛剛醫院來通知說顏顏的屍體不見了！”一個男人風風火火地跑進臥室，坐在床邊的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裝滿水的玻璃杯自她手裏滑到地上發出“啪嗵”一聲悶響，杯子沒碎，水卻染濕了乳白色的地毯。女人急衝衝的要站起來，反而一陣暈眩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