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哈呼......”韶成楚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睛澀得難受卻又閉不上。窗外烏雲遮月,臥室感覺比平時還要黑,適應了黑暗的雙眼也隻能看清熟悉的室內的大概輪廓。明知道會看見什麼,韶成楚還是忍不住將目光移到門口。
韶成楚胖嘟嘟的小手緊抓著被子,即使同樣的戲碼已經連續上演半個月了,他仍舊嚇得仿如墜入了冰窖。每天午夜夢回,韶成楚都會莫名的驚醒,他能看見一個黑影堆在門邊,不是無規則的形狀,而是一個人形的黑影,有手有腳、屈膝而臥,好似要爬上床一般,而且那身形像極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開燈後會發現那黑影也不過隻是一堆衣服——自己的衣服。但韶成楚清楚的記得自己不會把衣服隨便地扔在地上,一次兩次,他可以告訴自己隻是近日來精神恍惚,或是記錯了或是杯弓蛇影,但天天如此他就不能騙自己了。不知是不是他的敏感,韶成顏覺得那人影每次離床的距離都比前一天更靠近一分。他不敢叫,也不敢告訴家人,好像自己哥哥還徘徊在這間屋子裏一樣。韶成楚哭都哭不出來,嘴唇都咬白了,自言自語地嘀咕:“我沒錯我沒錯......”
......
早上8點,李瑞帶著三個孩子,提著不多的行李就坐上了開往義烏的火車。大盤山位於金華市磐安縣,也並不是太遠,幾個人決定不跟團走,而是坐火車自己去,玩到哪裏算哪裏,省的被旅遊團拘束,反而玩不痛快。
李瑞靠在下鋪,耳朵上塞著耳機聽著音樂閉目養神,旁邊有陶二末看著,李瑞也算放心,畢竟他自稱實際年齡26歲,李瑞觀察好久,知道他辦事穩重,知輕著重。火車沒多大變化的晃動如搖籃一般,不一會,李瑞就睡著了。
苗苗從來沒坐過火車,即使白天精神萎靡,他也強撐起眼皮,扒在窗邊看著外麵向後掠去的風景,後來實在撐不住了,才躺在床上慢慢睡著。小邪自顧自玩著PSP,也不鬧對麵的兩人,陶二末則托著下巴出神,臉色凝重。
在火車上,眾人也實在沒有食欲,平時聞著香極的方便麵味,此刻在車廂傳來卻覺得惡心,而且時不時的還飄來可疑的酸臭,李瑞是打開窗戶才覺得稍微好點,苗苗更是臉色發白,緊緊閉著嘴巴,一句話不說。這一天,四人也隻是吃麵包湊合了過去。
火車晃了一天一宿,終於在轉天8點多的時候,進站到了義烏,幾個人提起行李就順著人群往外擠,李瑞命苦地抱起了苗苗,出了火車站都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氣。
李瑞趕緊招手攔了輛車,讓出租車直接開到大盤鎮,又找了一家提前在網上查好的旅店。
現在人們都趁著難得的長假出門旅遊,新年剛過,這裏竟有不少的遊客。直到四個人進了房間,扔了行李倒在床上,才想起肚子早餓扁了。
“怎麼還沒玩了,我就覺得這麼累呢!”李瑞倒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可又實在拗不過肚子咕咕的叫喚,最後他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在鎮上徒步逛了一會,找了一家看起來樸實的飯館。
呼吸了一下外麵新鮮的空氣倒掃去了長途跋涉的惡心。飯館老板也熱情的很,能言善道,不止推薦了幾道本地特色菜,還跟他們聊起了當地的景點,講了幾個比較不錯的旅遊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