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剩下幾個小時竟失眠了,腦海裏一會是小閆甜膩膩的一聲“張老師”,一會這聲音又似是小鷗在怯怯的喚我。我去!這兩種聲音怎麼能產生交集,真TM起雞皮疙瘩。
頂著黑眼圈出現在小閆辦公樓門口時,她還沒有下課,我便坐在前台與其他姑娘閑聊。
“閆婷是個好妹子哦!才貌雙全,可惜咱們這裏都是女老師,資源才外流了。”一位美女倒了杯茶給我。
“我看你們都是才貌雙全嘛。要不我給介紹下我們那的兄弟,我們公司可是陽盛陰衰。”我喝了口茶,笑道。
“得了,搞藝術的hold不住,收入不穩定,作息不穩定,各種不穩定。哎呀,我,我不是說你,嗬嗬。。。”她突然覺得說話有些不妥,幹笑了起來。
好在小閆這是下了課,和同事們打了聲招呼,拉著我離開了。
“聊什麼呢?”她輕掐了我一下,笑盈盈的問。
“你的好姐妹給我提了個醒。這搞藝術的各種不穩定,你們都瞧不上啊。”我佯作苦逼狀,“你說呢?”
“我看得上就行了唄!她們看上了我還得跟她們急呢!再說,你也不是搞純藝術的啊,這是培訓,是公司,以後還可以自己單幹,也能當老板啊!”她展開了一連串聯想。
我卻走了神,不知她在說些什麼,是啊,若是想走到大多數人的生活軌道上,我的現狀是絕對不行的,但如小閆描述的那般生活,又好像不是我想要的。
這番思量確實纏上了我心頭,所以當老板又一次找我談論分公司事宜時,我鬆了口,表示會考慮。
對小閆講了這事,她很是欣喜,表示全力支持。
“那可是另一個城市,你舍得我走?”我逗她。
“不舍得。我會和你一起走。”她笑道,“W城也有我們分校啊,我申請調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你願意離開這裏?為了我這個才認識幾個月的人?”我不得不承認,聽了她的話,心中一顫。
“我是認真和你在一起的。當然會伴你左右。”她直視我的眼睛,有些不滿我的提問。
說真的,我很感動,有她這一番話,腦海中那副異鄉打拚的畫麵也不再那麼猙獰。
老板得知我應了這個項目,頓時眉開眼笑,馬上讓我著手打理。
出差前我與包子等人一聚,說了日後打算,大家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
“張揚,你瘋了?為了那妞?你才認識多久啊?”包子氣勢洶洶的捶了我一拳,
“哥不是為了她,是為了自己。”我拍拍他的肩,“你這富二代,家底足夠你吃幾輩子了。怎麼能理解我這平民百姓的苦衷。”
“揚子,我隻問你一句,你愛她嗎?”阿登半天不開口,一張嘴就丟個難題。
“愛。。。。。吧?”我哈哈笑了,望著他,“你惡不惡心,這個字沒法說。”
“你我是不擔心,你要不是認真的,可別耽誤人家姑娘。”阿登搖搖頭。
我確實沒想過“愛”這個字,總覺得它太過於抽象,掛嘴上更是太做作。
W城的項目正在初級階段,我這邊的教課安排做了一點變動,湊出幾天的時間出差去W城盯項目進度。
這次來的日程緊迫,去公司選址看看,再和裝修公司商量事宜,回到酒店已經是筋疲力盡。想起前些天小鷗又傳了張畫給我,我一直擱置著。這小子悶騷的很,上次讓他等了大半夜後,他再也不催我了,每每隻是一條短信“老師,作業已交”,隨我拖多少天給他答複,這樣慢慢磨蹭著,一星期竟隻收到他一張作業。這確實成功的激發了我的負罪感,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合格了,當初是想帶他一步步攀登高峰,而現在卻在半山放手去研究其他風景,任由他自己跌跌撞撞。嘿,我當初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得,我這又開始找借口了,算了,還是盡一下義務吧。我衝了個澡,打起精神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