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舞驚詫道:“你看到了?”
“嘿嘿……看到那麼一點。”千代馨厚臉皮地笑笑。
雪凰舞眼神不經意間望到門口,突然噌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抓過千代馨,擋在自己身後。
千代馨莫名其妙地叫道:“你幹什麼呀,小五,我的手腕要被你抓斷啦!”
九方鈞厘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大殿門口,目光越過雪凰舞,直直地看向她身後的千代馨,眸光異常冷厲,仿若神祗。
“狐王爹爹。”雪凰舞淡淡出聲叫道,眼神沒有一絲慌亂。
千代馨這才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不禁打了個寒噤。
完了,那可是仙狐,他想殺她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
“小舞,讓她離開這裏,否則,我就把她交給蜀山的道士,讓她進鎖妖塔去。”九方鈞厘冷冷開口道。
“小五,你爹爹好凶啊。”千代馨目光緊盯著門口的人,小聲地在雪凰舞耳邊說道。
“馨兒,你回去吧,以後別再到這裏來了。”雪凰舞見九方鈞厘沒有深究,心裏暗自鬆了口氣,真是奇怪,她好像在心裏已經把千代馨當成了--朋友?
多陌生的詞啊,兩百年了,她終於有了一個朋友,卻是個異族,迫於族規,連在一起都不被允許。
族規,族規,為什麼狐族有那麼多的臭規矩!
千代馨也沒有多說什麼,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九方鈞厘,粉色的眸子透著一絲擔憂,最後還是聽 雪凰舞的話,化作一道綠光消失不見。
雪凰舞沒有去看九方鈞厘,彎腰撿起地上的骨笛,重新別在腰間,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夜,安靜得詭異。
九方鈞厘嘴唇微微動了動,想開口叫住她,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看著她瘦弱單薄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剛才那一巴掌,他打下去之後就後悔了,他想跟她說,他不 趕她走了,他想她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可是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對她隻有親情,隻能是親情!
他不知道這是自欺欺人。
隻是在想到自己將她壓在身下親吻時,那種感覺讓他不知所措,他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畫麵就越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
回到自己的房間,雪凰舞翻出幾套衣服,放進包袱裏,收拾妥當後,坐在窗邊發起呆來。
看著滿天星辰,灼光焰焰,心中一陣惆悵,不禁輕吟道:
“蘭色春卷
含淚與君別,
多少春秋音塵絕?
終日望君君不見,
唯見夕陽斜。
含淚與君別,
肝腸寸斷又奈何?
夢裏問君君不語,
醒來空自嗟。
含淚與君別,
寂寞孤獨非豪傑。
明月伴君君何去?
一路山巍峨。”
隱於夜色中的身影靜立片刻,看著那坐於窗前的人,低歎一聲,轉身離去。
翌日清晨,雪凰舞依舊一身素白緊身男裝,墨發高束,腰間依舊別著骨笛,臉上的紅腫已經消去,肌膚瑩白得幾乎透明,隻提了個包袱,大步邁入蒼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