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靠著床欄坐著,房中的暖爐將房間烘得暖意融融,沉默許久,睜開眼睛淡淡看向父王,我說,那就等他將我的腿治好了再說。
我的腿一天換三次藥,我想那些藥中應該加了止痛止血的藥物,現在隻要我不動,膝蓋處的疼痛感就不那麼強烈,但是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我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了僵屍,全身的血液都快停止流動了。
父王點點頭說,好,你的腿現在治希望還是很大的,拖得越久就越麻煩,孤這就命人去叫薑煒過來。
我重新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房中太暖了,天剛黑我就覺得有些困了,父王不知何時離開,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鼻端似乎嗅到了淡淡的梅香,有軟軟的東西觸碰我的唇瓣,我驚得一下子睜開眼睛,然後便看到薑煒那雙近在咫尺的泛著水光霧氣的桃花眼,長長的睫毛幾乎掃到我臉上皮膚。
我一把將他推開,臉上不自覺有些發燙,冷冷道,沒想到薑國世子竟是這般輕浮之人,果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他倒是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單手一撩衣袍,大喇喇地在床邊坐下,臉上帶著輕輕淺淺的笑意,一雙眼睛明光炎炎,毫不避諱地看著我,將手中的一枝紅梅輕輕放在我的身旁,笑道,原來姑娘是雪國的木蓮公主,薑煒自認為對薑國以外的六國了如指掌,卻從不知曉雪國有如此佳人,你的父王把你藏得可真緊。
梅香幽幽,我的心情突然沒那麼陰鬱了。不知是因人,還是因梅。
我伸手將耳邊的一縷發絲掛至耳後,抬眸看著他問,聽我父王說,你能將我的腿治好?要多久?
他說,隻需半個月。
我不能相信地看著他。
薑煒笑了笑,接著說,不知道這半個月的時間,夠不夠讓你愛上我?
我愣了下,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若我說不愛,你便不娶我了麼?
他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遞給我,然後才說道,我無論如何都要娶你的。
我傻傻問了句,為什麼?
他微微偏著頭想了想,道,不告訴你。
我有點內傷。
他給我治腿,需要將我的褲子卷到膝蓋以上,然後將膝蓋上厚厚的繃帶一圈圈解開,我看到他在將繃帶全部解開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下,我想一定是我的膝蓋實在慘不忍睹,想想,那麼多的釘眼,密密麻麻像蜂窩一樣,呃,他該不會有密集恐懼症吧?
我摸了摸鼻子,雖然膝蓋有點慘不忍睹,但是在男子麵前袒露半條腿,還是有些不自在。
薑煒拆布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傷口,我疼得齜牙咧嘴,汗涔涔,汗……
他抱歉地看我一眼,說道,我已經命人火速回薑國去取靈藥,估計明日就能將藥取來,我今日還是給你上一些止血化瘀的膏藥……雪國的禦醫都是笨蛋嗎?是誰給你的傷口裹這麼厚的繃帶的?膝蓋傷口周圍的血都淤積了,我必須給你活絡血液,你……忍一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