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的事,我隻是,隻是有些累了。
薑煒哀怨地望著我說道,你每次都這樣說。
最受不了他那樣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真是冷血得令人發指,內心掙紮了半天,小聲對薑煒道,你……輕點。
月色冷豔清塵,紫竹隨風搖曳,留下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窗前,芙蓉帳暖。
翌日,我與薑煒,薑楠一同出宮遊湖。
青綠色的湖麵一望無際,碧波蕩漾,湖心有許多遊船遊弋其上,兩岸花開繁盛,清風送花香,光陽照射之下,波光粼粼。
我與薑煒,薑楠坐在一艘畫舫二樓靠窗的位置,薑煒與薑楠兩人在下棋,我覺得胸口有些悶,想出去透透氣,腳剛踏出門口,一把明散發著寒光的劍便對著我的麵門襲來,我險險避開,退回房中,對薑煒喊道,有刺客!
薑煒與薑楠都會武功,兩人擋在我前麵與刺客周旋,我隻能看著,偌大的畫舫中一下子湧進十幾個黑衣蒙麵的刺客,個個身手矯健,但我總覺得那些人似乎目標不是薑煒,而是--我!
侍衛都守在岸邊,畫舫此時已經靠近湖心,遠水解不了近火。
薑煒武功高強,自保綽綽有餘,但要顧忌我的安危,可能會有些吃力,血腥味彌漫開來,我又是一陣反胃,俯身幹嘔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把利劍正向自己逼近。
薑楠低呼一聲,王嫂!
我猛然抬頭,還沒反應過來,薑煒已經擋在我的身前,一把劍穿透他的左肩,血珠濺到我藍色的衣裙上,他反手一掌,將對麵那人擊得飛出畫舫,黑衣人已經全數被擊殺,而薑煒為了救我受了傷。
畫舫調轉方向,靠向岸邊,我從房中帷幔上撕扯下一片長條給薑煒包紮好傷口,我很怕血,手一直在顫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薑煒的傷口包紮好,他的半邊衣衫都被血水染紅,薑楠嚇得在一邊小聲地抽泣。
我看著薑煒因大量失血而蒼白的臉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淚水在眼中直打轉,抖著唇說,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怎麼那麼傻,幹嘛要為我擋劍,萬一劍刺到你的心髒該怎麼辦?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他愣了一下,微皺著的眉頭忽而舒展開,目光從我的臉上緩緩移到我的腹部,我將他的手放到我微微隆起的腹部,對他說,我們有孩子了,已經三個多月了。
薑楠聽到我的話立即停止了哭泣,臉上還掛著淚珠,驚訝地看著看著我道,王嫂,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還好剛才那些人沒有傷到你,真是萬幸。王兄,你這一劍真是沒有白挨呢,嗬嗬。
薑煒的眼神有些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憂,愣了半響,我說,你不開心嗎?
他聽到我的話,嘴角咧開一抹蒼白的笑來,握住我的手道,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蓮兒,我隻是高興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我想他可能是身上的傷太重,有些吃不消,我說,你先別說話了,那一劍傷了你的筋骨,可能需要調養很長時間才能完全康複的,朝中的事務你先放一放,等傷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