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力將我按在牆上,整個人都貼到我身上來,笑得猥瑣:“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已經收了錢,就必須把雇主吩咐的事辦好,秦小姐,對不住了。”
就在他伸手去扯我的衣服時,房門撞擊牆麵的聲音響起,我抬眸,看到赫連成出現在門口,心中一陣絞痛,我寧願他不要出現,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披頭散發,蒼白得像死屍的臉上五道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指痕,衣衫不整,脖頸上白紗布染著血紅,右手上滿是血,就算被人侮辱我也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般狼狽不堪的摸樣。
傾覆在我身上的人僵在原地,顫巍巍地收了手,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門口,抖著聲道:“少,少爺。”
赫連成的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陰狠,像一匹獵豹般瞬間衝到了那人的麵前,重重一拳揮上去,打得那人重重摔倒在地,一腳踏上那人的胸口,低吼一聲:“混蛋!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人嚇得魂都快沒了,急聲道:“是大小姐的命令,與我無關哪!”
靜默片刻後,我聽到他的嘶吼聲:“滾!!!”
那人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門口。
我蜷縮在牆邊,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他在我麵前蹲下,我看到地麵上落下一滴眼淚,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眸,看到赫連成在我麵前淚如雨下。
我的心在滴血。
“對不起,思思,我來晚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右手上,我下意識地想將手縮到身後。
我說:“阿成,我好累,你讓我靠一靠好嗎?”
“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他說著抹掉眼淚,脫下外套給我披上,將我從地上抱起往外門走去,我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隻有在赫連成的懷裏我才能睡得那樣安心,他對我來說是生命全部的意義,沒有他,我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哀傷,活得像玩偶一般,他給我最簡單的幸福,給我最簡單的快樂,我們本來可以幸福地相愛,一輩子在一起,可是現在,怎麼辦……
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高山之巔,漫天的飛雪中,一個蒙著麵的紅衣女子站在一棵參天古樹下,明明沒有風,她黑色瀑布般的長發卻兀自飄舞,火紅的裙裾伴著雪花飛揚,她像一朵紅蓮盛開在皚皚白雪中,又似一團即將燃燒起來的火焰,讓人移不開眼球,她的懷中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狐狸很小,似乎是剛出生不久,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站在懸崖邊,身體輕得仿佛隻要風一吹就能飛起來,低頭看自己,卻什麼都看不到,我沒有身體,隻是一抹意識,或者一縷魂魄。
那女子卻像能看到我一般,對著我緩緩抬起右手,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銀色的鈴鐺,風一吹,發出空靈悅耳的聲音,隔得有些遠,我看不清她手腕處紅色的圖紋是個什麼模樣,她的聲音像來自另一個空間,夢幻得不像話:“回來吧,我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