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在這裏太礙事了。”雪凰舞隨口道,又轉身對一臉木訥,像個石雕一樣直愣愣站在邊上的委蛇道:“延維,他是……”
委蛇截住她的話道:“我知道,火鳳黎珞,剛才看到金翅迦樓羅就知道是他來了,隻是看著似乎並不像傳聞中那樣冷漠孤傲哪。”
黎珞笑了笑,對委蛇微微頷首道:“我倒是聽說委蛇你很少出來見人,尤其不喜陽光,能在黎明見到你,真是難得。”
“嗬嗬……”委蛇憨笑兩聲,看了看雪凰舞道:“我的確喜歡獨行,不過之前無意中看到小白狐不惜失去來之不易的修為和人身,用自己的內丹去救一個人類,被她感動了,所以就一直跟在她身邊保護她。”
“啊?”雪凰舞愕然,對委蛇翻了個白眼,“這麼說來,你在那個山莊裏是故意戲弄我的啊!”
委蛇摸了摸暗紅色的頭發,笑而不語。
黎珞若有所思地看著雪凰舞,看來他們分開後這短短三個月裏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突然想起九方鈞厘現在還在血池中修煉什麼血魔功,雪凰舞急忙又轉頭對木蓮道:“木蓮,九方鈞厘他……”
“沒辦法回頭了。”木蓮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如果半途停止,他會血管爆裂而死。”
“什麼……”雪凰舞皺起眉頭,“那如果他練成了血魔功,又會怎樣?變得狂暴,嗜血,像魔鬼一樣?”
木蓮沉默片刻後吐出一個字:“是。”
雪凰舞呆愣住。
黎珞詫異道:“你們說九方鈞厘在修煉血魔功?”
雪凰舞點點頭,又對木蓮道:“真的什麼辦法也沒有了嗎?”
木蓮的目光有些沉重,抬眸看著雪凰舞,半晌道:“有,不過,卻也相當於沒有。”
“此話何意?”雪凰舞不解道。
木蓮道:“就是用他至愛之人的心頭血澆灌一株九重天上的凝心草,每天一碗,連續七天,等到凝心草長出七片葉子時再以弱水澆灌,澆灌時一定要注意適量,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最後等到凝心草開出一朵七色凝心花來,再將花瓣凝成丹藥給他服下,這樣才能將他體內的魔性壓製住,可誰知道他心中的至愛究竟是誰?就算知道,連續七天每天一碗心頭血,就算是神仙也沒幾個能撐得住。”
“我想試試看。”雪凰舞定定地望著木蓮,語氣堅定毫無畏懼,隻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黎珞微微皺起眉頭,九方鈞厘與他雖沒什麼交情,但好歹都是仙卿,他對九方鈞厘的為人多少了解一些,清心寡欲,原則性很強,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修煉那樣墮落的血魔功呢?九方鈞厘此次出現這樣違背仙德仙風的情況,若讓九重天上的天帝知道了,少不了被打入仙牢,經受一番折磨。
“小舞,你不要意氣用事,這件事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一時昏了頭才會想要報複他,報複天下人,這事是因我而起,應該由我而終,而且以我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撐得住,不過,他是那樣清心寡欲的人,一直不屑男女之愛,隻怕,就算我能讓凝心草開花也不能消除他的魔性……你現在隻能維持十個小時的人形,已經過去五個多時辰,很快就會再次變回人形,你會這樣也是因為我,我欠薑煒的債卻讓你來償還,真是抱歉。”木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