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耳邊一直說著些什麼，她也聽不真切，她急得直想哭。
感覺到他的手觸上了自己的眼角，濕濕涼涼的，他最後的話她終於聽清了，他說：“思思，你聽到了我說的話了對不對？我會一直等你醒來，我答應你要娶你的，等你醒了我就娶你……”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輕吻她的麵頰，眼底盛滿悲傷。
畫麵突轉，回到他們相識半年時的場景。
那天赫連成沒有去上課，手機關機，她一直打不通，放學後她一個人在教室裏等著他，那天是他的生日，她坐在教室裏看著手中那盒自己去蛋糕店裏自己親手做的糕點，一直沒有等到他來，心情莫名地失落。
三月的天還是有些冷，她裹著他送她的那條圍脖，拎著那盒糕點走出了教室，外麵太陽都快落下，天陰沉沉的，冷風從四麵吹來，帶著絲絲的寒意，她沮喪地走到垃圾箱旁邊，剛要將糕點扔進去，耳邊忽而傳來幾個女生的尖叫聲，她轉頭，一眼便看到渾身是血，像被二戰侵襲的赫連成，他沒有看到她，搖搖晃晃地往教室走去。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糕點盒摔到了地上，撒開雙腿衝了過去，從後麵叫住他。
赫連成在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隨即強扯出一絲笑來：“我這樣，嚇到你了吧？”
他的校服外套有好幾處被利器劃破，又髒又爛，裏麵的白襯衫也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嘴角還有未幹的血跡，左腮還有青紫的於痕，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濕，濕嗒嗒地貼在腦門上。
“赫連成，你又打架了？！”她看著他滿身是血，心都揪到了一起，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他狀似輕鬆地一把摟過她的肩，嘿嘿地笑：“這些血是別人的。”
她狠狠掐了一把他胳膊上那道正往外流著血的傷口，他立刻疼得臉都皺到了一起，齜牙咧嘴道：“思思，我錯了，你輕點行不……”
“哼！”她氣得轉過臉去，心疼的眼淚卻在眼中打轉，若是她自己受那樣的傷，她不會疼哭。
她硬拉著赫連成去附近的一家小醫館將傷口處理了一下，等他們從醫館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晚上天很冷，他現在這樣在風中久站很可能會傷風，傷口容易發炎。
“你的司機呢？你怎麼不給家裏打個電話讓人來接？”她扶著臉色慘白的赫連成，氣呼呼地問道。
赫連成撇撇嘴，張開雙臂環住她的肩背，笑道：“我這個樣子回去，還不讓我老子打斷了腿，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那怎麼辦？你要睡馬路嗎？”
“我自己在外麵有一棟小房子，不過你看我這傷的……我今晚要是一個人回去，明天那裏就會多出一具屍體的。”赫連成壞笑地看著她。
她也笑著回道：“你放心吧，我會趕早去給你收屍的。”
“思思……”赫連成一臉幽怨地望著她。
“好啦好啦，我跟你一起回去，你要是死了，以後到了冬天誰做我的免費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