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珞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更加確信了眼前之人並非他所認識的雪凰舞,可她若不是小舞,為何會在他的麵前表現得這樣鎮定。
“你也想要我的血?”雪凰舞的目光忽然變得冷凝,陡然看向黎珞,“還是,連我的人一起要?”
“什麼?”黎珞疑惑不解地看著她,聽她這樣說,心裏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雪凰舞一雙美眸轉動了兩下,忽而笑道:“嗬嗬,我給忘了,您是九天上的鳳凰,是神族後裔,傲視蒼生,怎麼看得上我一隻小狐狸的血。”
雪凰舞的話句句帶刺,黎珞微微皺了下眉頭,手一收,那劍便消失在空氣中,他的感覺很奇怪,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小舞,卻又給他完全不同的感覺,就算一個人的變化再大,本性還是不會變的,一定是發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自便吧。”雪凰舞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徑自轉身離去。
黎珞靜靜凝望著她的背影,依舊纖細,仿佛一折就斷,讓人不禁心生憐惜,卻又倔強堅韌有餘,給人難以靠近的淡漠感。
他在那裏一直站到天亮,終於低歎一聲,轉身進了千代馨的房中。
雪凰舞這一睡便睡了一天,等她起身的時候,外麵又是漆黑的夜幕。
她睡的是九方鈞厘以前的房間,陳設簡潔素雅,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她怔怔地看著那張他曾用過的案幾出神,仿佛能看見他端坐在桌案前批閱公文時認真的模樣。
“狐王爹爹,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她對著那幻影伸出手去,碰觸到的卻是冰冷的空氣。
頹然歎了口氣,她有些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麵,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生死未卜,一個不知去向,她曾當做朋友的人欺騙她,傷害她,她敬愛的人不理解她,埋怨她,就算她現在變得不可理喻,冷血無情,也是被逼的!
感覺外麵站著一個人,雪凰舞緩緩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著房門的方向開口道:“進來。”
門應聲被打開,微生鴻宇步伐淩亂地走了進來,眼眶微紅,銀色長發微微有些淩亂,鞋邊上還沾著些泥土,衣袍上被鞭子撕開的血痕已經被他用法術修補好,依舊雪白得不染一絲塵埃。
“讓我見見我的姐姐。”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臉色蒼白如紙,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雪凰舞早有打算,淡淡道:“幫我做件事,你做好了,我就讓你見她。”
微生鴻宇皺了下眉:“什麼事?”
……
蒼穹殿地牢內。
微生一水氣息奄奄地趴在冰冷的地麵上,身上的血已經幹涸,傷口也因為她用了法力的原因,已經結痂,身上的衣裙卻破爛不堪,她已經沒有多餘的靈力去修補自己的衣裳了。
“水,給我水,我要喝水……”她的嘴唇已經幹裂開,喉嚨裏像被火烘烤著,幹澀疼痛,因為失血的原因,臉色慘白得像死人一樣,眼神迷離恍惚,吃力地抬起一隻手,像要抓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