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冥焰慢慢走到祁天澈身後,還未站定,迎麵一記寸拳猛的襲來,將毫無防備的他打得踉踉蹌蹌退了兩步。
口腔內彌漫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上官冥焰猛撣頭,暗沉的眼中冷冷一片,眼底鋒棱暗肆,怒海狂湧,淩厲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直逼向祁天澈。
祁天澈亦冷冷的望著他,俊眸流光迸出懾人的戾氣,一步步的逼進他。
“為什麼她會受了很重的內傷?!明知道她受了傷,為什麼還要帶著她長途跋涉?!明知道她懷了身孕,為什麼不好好照顧她?!她身子本就弱,你還讓她遭受這些!!”
“上官冥焰,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你就是這樣為人夫的?!”人前的溫文爾雅一掃而光,祁天澈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恨道。
自那日喜堂上那一抹嬌豔的紅刺進心中,他逃避著再也沒有去看過她,每天從他派去暗中保護她的人口裏得知她的消息,知道她去了西北戰場,心裏便再也沒有了平寧,但總還懷著那樣一絲安慰,有上官冥焰守護在她身爆她不會有事的。
幾個月的煎熬過後,他再見她,卻是她慘白著臉昏倒在他自以為會保護她的人懷裏,讓他怎能不痛?!怎能不恨?!
上官冥焰深眸一爆,猛的隔開祁天澈的手,同時一揮拳將他擊了出去,望著他踉蹌站定的身影冷冷道:“你逾越了!祁天澈!”
祁天澈心底一澀,任由唇角的血珠滴落,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拳,根根筋骨分明,忽然他眸中利芒一閃,揮掌如刀,迎麵劈來。
上官冥焰抬手隔出,二人掌勁相接,激起利利寒風,走廊顯得如此狹窄,不多會,纏鬥的兩抹身影便打到了庭院。
因了心中相同的,兩人並非真心想致對方於死地,一招一式反倒更像是切磋,盡是以快打快的招數,仿佛都希望藉由身體的疲憊發泄各自心中的鬱結,二人見招拆招直戰了三百,祁天澈終於支撐不住的歪倒在地。
上官冥焰一掌打空,身子晃了晃,踉蹌兩步歪倒在地,雙腿一翻,坐在台階處靠著廊柱喘息。
一時間靜寂的庭院中隻有兩人的喘息聲,汗水貼著涼地慢慢浸下來,歇了半晌,祁天澈道:“誰傷了她?”
“血無極。”
祁天澈俊眸中殺氣一閃:“人呢?”
“死了。”上官冥焰淡淡道。
祁天澈閉了閉眸:“京城的局勢你知道吧?為什麼要帶她來冒險?”
墨玉色奠幕深處孤星遙掛,冷芒鋒亮,逼得月痕無光,上官冥焰遙望著那月色難及的一方虛空,眸光幽遠,沉默不言。
他何嚐想帶她來冒險?本已安排四衛護著她留在西北,可是她卻堅持要與他同行,那決絕的眼神如此堅持,甚至固執,仿佛怕他會隨時消失一般,看得他沒來由的一股心慌,就像剛才進城時那般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