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語吃了一驚,依偉向自己表明了心意,是多麼讓人高興的事情,自己是多麼的幸福,可是這幸福不久以後就要變成悲傷了,可語在心裏問著,“依偉你知道嗎?”可語抬起頭,深情的望著依偉。依偉沒有回避,接過她的目光,還接過她送來的吻,一個深情的吻。兩人在一起不知吻了多久之後,可語決然的鬆開手,推開依偉,然後流著淚,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黃昏裏。
依偉不明白可語為何如此傷心,為何不辭而別。思維亂的像麻,纏住身體,讓自己杵在黃昏裏,不知所措。回到家裏,爬山的勞累和爬上山之後的茫然,重重襲來,依偉不能抵抗,倒在床上沒了知覺。
第二天,依偉醒來後,雖然昨天的疲勞已經消散,但可語走後留給自己的茫然,卻像破土的新芽,一夜之間又長了數寸。他忙撥了可語住處那邊的電話詢問,可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依偉不知所措,走出了家門。出去後正碰見可語的領班,她遞給依偉兩把鑰匙,是房子鑰匙。依偉更加茫然了,盯著領班,滿眼詢問。
“這是可語那天到宿舍來拿東西的時候,讓我交給你的。這是她住處的鑰匙,她以後不會再去住了,讓你幫她照看一下。”
依偉的眼神表明他陷入了更深的茫然之中。可語你要遠行嗎?你要離開嗎?為什麼把房子交給我?到底怎麼回事?依偉隱隱的覺得可語要和自己分別了,但她似乎不忍說出口。依偉心亂如麻,來到可語的住處,坐到可語那天躺過的地方,想起那天的美好情景,悲意便不由而來。依偉有種想馬上見到可語的願望,可是有了這個願望後,他才漸漸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原來自己對可語還很生疏,對她的了解還很少,雖然和他感情似乎很深,但自己連她家在哪裏都不清楚;在自己想見她時,連到哪裏去找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疏忽呢?依偉卷曲到沙發裏,陷入深深的憂鬱之中。
第二天,依偉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日用的東西和複習用的書,騎上腳踏車搬到了可語這邊。依偉對父母說,一個朋友走了,幫她照看一下房子。當然這還不足以說服父母,讓他一個人獨自在外。所以依偉還說了很多,比如,自己已經不小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在那裏可以靜心的學習;並答應父母每星期都會回來,等等等等。
他雖然因此得到了更多的自由,擺脫掉父母的管束與嘮叨,但卻也因此更貼近了可語走後留下來的孤獨、空虛。
九月一日,複習班開學之日。七點半過後沒幾分鍾,牆上鍾表的時針和分針疊在了一起,它們是幸福的,每個鍾頭總會有一次相見。此刻卓依偉正躺在沙發上,盯著鍾表出神。雖然可語並沒有說永別,但依偉真切的感覺到可語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的還有他倆的過去。而最傷心的是,明知她走了,卻並不知道她去了那裏,對可語支離的了解,在腦海中隻留下破碎的記憶,努力拚湊仍然得不出完整的可語。但自己和她之間的感情,卻是毋庸置疑的存在著。可語給自己的吻和自己對可語的深情,如烙在心地證明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