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依偉回了一下家裏看望了一下父母。父母還不知道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去學校了,關心他不要學得太累。他從家裏出來後,便直接朝水姨家去了,因為今天一大早靜靜就去那邊了。到了這邊後,依偉看到樓底下停著一輛奧迪車,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人站在車旁邊。他沒有多想,上了樓。進門後,依偉看到靜靜的身邊放著一個包,水姨的身邊放著一個旅行箱。忙問:“你們要幹什麼去?”蘇靜在他進來後一直默默地看著她。
水姨道:“靜靜她爸想女兒了,要接她過去。她爸在那邊給她找了一個學校,他得去上學了。”
蘇靜仍注視著他,因為她心裏清楚,自己再也不會見到親愛的大哥了。但依偉他並不知情,想,也好,靜靜必須得上學的,便道:“那靜靜以後可要常回來哦,來,這個箱子我提。”
三人下了樓,剛才樓下那個人過來接過行李,放到車裏。蘇靜和他們告了別、那人和水如怡告了別之後,車啟動了。依偉和水如怡朝車揮了揮手,轉身往回走了,依偉並不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靜靜了。
蘇靜在車裏,看著卓依偉的背影,流下了眼淚。之後,車停了下來,她下了車,站在那裏默默的注視了依偉很久。
蘇靜隨他父親走了之後,依偉好比失業,心裏沒有了著落。但幸而並未失學,他隻好去複課了,雖然這複課如兩國複交一樣,隻不過是特定大環境下的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罷了。不過,小妹說下個星期天會來看自己的,他便就又像看到遠處的梅而忘了口渴,安心地去複課了。
在這學校裏雖然待得無聊,但幸好有範雨傑和餘可言兩個哥們在,而且沒事了還可以和班裏的同學踢踢足球,倒還不至於讓人氣悶難以活存。高考在即,三人久別重聚之後,難免又要遠離。所以這幾日裏,他們常到外麵去聚餐,有時候依偉心裏竟能生出不勝飯局太多之感。
上英語課的時候,依偉沒有心思聽課,在下麵觀察何處芸的體態、表情和眼神。他發現何處芸的眼神基本不看自己,就是看自己時也沒有了先前的熱情。處芸這樣對自己,也許是理智的,不然自己難免陷入兩難,她是不想讓自己陷入兩難吧。從她的身上,依偉還能看到可語的影子,但他現在已經把處芸和可語區分開了。處芸就是處芸,他曾經愛過的是處芸,而不是可語的影子。
星期六的下午,放了學。依偉在校園裏,見到了何處芸。那時她正一個人在草坪中間,地磚鋪了的路上走著。她今天好象沒有騎車子,依偉忙走上前問道:“處芸...老師,你沒騎車子嗎?”
“是依偉啊,沒有,不過很想騎。”
“那老師我載你回去吧?我躲交警的技術很高的,不會讓他們逮住的。”
何處芸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神裏似乎是在憧憬著依偉載上自己躲交警的情景。不過那表情一會就從臉上消失掉了。“依偉,那天體檢是範雨傑幫你領的表,那會你真的還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