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怡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這一天的早晨。但天還沒有亮透,窗外的世界仍在暗色裏。昨夜水如怡看著依偉的背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忘了關掉床頭燈。這燈光和窗子裏進來的曙光混合著,已照得屋子裏大亮。依偉似乎總想找個依靠似的,又偎依了過來。水如怡看他這次已幾乎抱住自己了,手正搭在自己的腰上,而且頭也靠了過來,臉正貼在自己的胸口。水如怡有些緊張,怕依偉醒來後惹得兩人尷尬,便想悄悄地起身離開。可依偉抱住她的情形,卻讓她心底裏湧上一股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越去品味,心裏便越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而且心裏的緊張也慢慢地消失掉。水如怡不忍割舍,佯裝了睡覺地閉上眼,靜享著這奇妙的感覺。
依偉昨夜因為醉酒,睡得很死,做了一夜的夢。第二天腦子清醒過來後,他未睜眼,感到下體濕濕的。該死!昨天晚上夢遺了。這時他又突然感到自己正抱著一個人,想這一定還是昨夜的那個夢,難道自己還未睡醒?可是自己分明有感覺的啊,鼻子裏不正飄過一絲幽香。他感到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真要命!自己怎麼正抱著熟睡中的水姨。他嚇了一跳,隻往後退。還好水姨還沒有醒來,他忙起身下了床,拿起外套悄悄地出了門,到蘇靜的臥室去了。到了蘇靜的臥室後,他急忙擦幹下體,從自己帶來的箱子裏拿出一條幹淨的內褲換上,然後又急急忙忙地到洗手間裏洗漱了一下,奪門而出,朝學校去了。那時水如怡正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情形,露出溫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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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學校上數學課的時候,袁振坤給大家一人發了一本複習資料,說是自己買的,送給大家。怎麼又發資料了,自己上一本還沒做完呢,依偉發愁地想。老頭子今天破例放血,原來是中足彩了,還是二等獎呢。不過這一期足彩因為爆冷不多,好猜,所以猜中的人比較多。但即使是那樣,這二等獎也有好幾千塊呢。因此老頭子一時高興就給同學們一人買了一本數學複習資料。這老頭子給同學們講概率那會,說他極痛恨那些利用概率來賺錢的行當。比如彩票、輪盤、擲骰子……而這裏麵他最痛恨的就是彩票。他那時在黑板上給大家算了一下,中彩率果然很底。他還形象的打了個比方,說中頭彩的概率小的跟自己走在街上,掉進被人偷了井蓋的井裏的可能性一樣,自己是決不會去買彩票的。他雖未掉進過井裏,但這次卻真的中了彩票。那知老頭子在社會上混跡多年,自食其言一點也不尷尬,話風變的很快,說這足彩不同於一般的彩票,是要靠你對各支球隊的了解來中獎的。唉,總之嘴在他身上,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別人也沒有辦法。
因為今天早上的事,依偉中午下午都沒敢回去,不過他平日裏也常中午下午不回去的。晚上回去的時候,水如怡已經在家裏了,依偉有些心虛,叫了聲“水姨”後,離水如怡遠遠地坐下。
“依偉,吃飯了嗎?”
“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