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奴婢護主(2 / 2)

一旁的青兒聽到,有些不屑地說:“嘴上說得那麼花巧,連字都不會寫,原來是個草包。”

林若蘭聞言,有些不悅地說:“青兒。”

當眾嘲笑別人,這是很不禮貌的,再說這年頭不認字的人多了去,一不小心就會犯眾怒。

“是,小姐。”青兒扁扁嘴,不過還是住了口。

一小塊碎銀,不外乎是色澤、重量和形狀幾個方麵,林若蘭很快就寫完,寫完後讓青兒交到錢捕頭手裏。

錢捕頭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幾個絹秀的字:雪花銀,重約二兩,三角狀。

“沈公子,現在你可以說了。”看完林若蘭的描述,錢捕頭轉頭對沈文說。

沈文應了一聲好,然後一臉從容地說:“這塊銀子是雪花銀,表麵淡黑色的斑點,被剪成三角形,重一兩九錢七分,嗯,這塊銀子是悅豐錢莊所鑄的銀兩剪開,所以有一角隱隱有悅字的左半角。”

什麼?說得這麼詳細?

錢捕頭有些吃驚,而林若蘭、青兒主仆則是大眼望小眼,眼裏全是迷惑,而一股不祥的預感也從兩人的心頭升起。

林若蘭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塊碎銀還真是沈文的。

不對,不對,自己明明看到銀子飛出去,落在這姓沈的腳邊,也親眼看到他撿起揣進袖袋,奇怪,這個不要臉的家夥,怎麼知道得比自己還要仔細?

就在林若蘭疑惑的時候,一旁的錢捕頭已經拿出銀子檢查了。

雪花銀,沒錯;

銀子表麵有不是明顯的淡黑點,確認;

三角形,在一角有隱隱看“悅”的一角,也沒有異議;

“水勇,去銀店借個秤來,嗯,順便叫一個會用秤的夥計來。”銀捕頭稍稍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

“是,捕頭大人。”

一名衙差應了一聲,便跑去借人借秤。

壺嘴大街就有二間銀店,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一個夥計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地向錢捕頭行禮。

“不用多禮,稱一下這塊銀子有多重,越精細越好。”錢捕頭也懶得和這種小夥計寒暄,徑直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咧,捕頭大人,我馬上就稱。”

夥計用的,是一種類似天秤的稱,作得非常精巧,隻見他小心翼翼地稱完,最後一臉肯定地說:“捕頭大人,這塊碎銀重一兩九錢七分。”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一起嘩然,不少人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林若蘭。

這結果和沈文說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位林小姐的證供就有待商榷,因為她寫好後,錢捕頭並沒有公開宣讀。

銀子隻有一塊,而搶它的人有二個,也就是說,這二個人中,有一個是騙子。

林若蘭看到錢捕頭的神色,就感到有些不秒,聽到銀店夥計大聲公布銀子的重量,整個人都糊塗了。

碎銀就是碎銀,誰會留意有沒有斑點,有什麼暗記,又或精確到幾錢幾分,這是吃飽撐著嗎,問題是,眼前那個姓沈的家夥,竟然說得分毫不差。

這,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可是林若蘭顧不得想這些,因為錢捕頭的目光已經看過來,那目光,有些疑惑、有些不解,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一瞬間,林若蘭有一種想逃避卻又沒法逃避的無力感,那張動人的俏臉,一下子紅了。

沈文看到林若蘭種尷尬的場境,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笑容。

前世是文物販子,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晴”,那銀子一到手,就已經把它的色澤、形狀、重量還有標記弄清楚了,而沈文還有一項絕技,就是手秤,所謂手秤,就是不用重量器具,光是用人手就能稱出物體的重量。

這緣於後世的一些遊戲,就猜重量,例如賣一頭牛,有些人為了好玩,就來猜有多重,隻要買賣雙方都同意,不用秤就交易,帶有搏彩的成分,是賺是賠,全作憑一個人的眼力。

沈文不是牛販子,當時收了不少金器銀器,對金銀研究了不少,無聊時還試著猜重量,沒想到在這方麵還真有點天賦,隻是練了三個月,可以說一掂一個準,那塊碎銀一到手,馬上就知有多重。

沒想到以前無意練的小技能,在關健時刻發揮作用。

這叫錢財是身外物,隻能知識和技能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錢捕頭把目光投向林若蘭,沈文把目光投向林若蘭,圍觀的群眾也把目光投向林若蘭,一時間林若蘭感到一股莫名的屈辱感和無力感。

明明自己是苦主,一下子劇情反轉,反而成了小人。

就當林若蘭尷尬時,一旁的青兒突然跪下哭道:“小姐,我,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