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花會的日子,兩頂小轎子前往季府,自然以雲悠悠的為首,雲碧蓮和冬梅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想當初雲悠悠不在的時候,偌大的馬路上,誰不給她這頂轎子讓位。想到這裏,兩人眼中無不閃過妒恨。
晃悠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季府。
季府的門口已經七零八落的停了好幾台轎子,女眷們在丫鬟的服侍下下轎的下轎,打招呼的打招呼,好一番熱鬧。
季夫人也就是河陽公主,此刻正坐在花園的主位上,滿臉笑容的看著圍在身邊的一群鶯鶯燕燕。
禦疏王爺是皇帝的第三個兒子,自幼喪母,盡忠職守,深得皇帝喜歡,她也視如己出。但是禦疏王爺直言要自己找一個喜歡的,否則就是不娶,如今已經二十二了,還沒有看上眼的,所以季夫人借著今年的花卉,特別的想要給他選一位他喜歡的王妃。
這些閨中小姐哪一個不是聽了這樣的消息,心中滿懷期待。是以今日都是盛裝出席,無一不希望今日被禦疏王爺看上。
季夫人自然樂意看到這樣的景象,心情愉悅。
“雲宰相府,兩位小姐到。”花園門口的下人拖長了調子,眾人立刻齊刷刷的抬頭看向花園門口。
“這兩位小姐名聲在京中正勁啊。”尚書府小姐柳芳顏微笑著說。
“說的是呢,隻是我覺得這名聲有誤,有些不幹淨的不知道動了什麼心思,想把自己洗白了呢。”
青禾公主仰著頭,滿不在乎的說著。眾人相視一笑,目光挪向園子門口,就見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
“咦,前麵那個女子是誰?”青禾公主忽然詫異的開口。
“既然是相府千金,走在前麵的自然該是那個雲悠悠啊。”柳芳顏說著轉頭,看向園口不由一愣,所有人的目光嗖嗖嗖的落在了為首那位女子的身上,皆是一愣。
為首那女子上半身白色的短衫上,一襲墨筆揮灑而過,繪出了一片雲煙飄揚,襯著她一張絕豔出塵的麵容,竟然平添了幾分溫婉,而她的裙擺更是讓人吃驚。
同樣白色的裙子上,多出了許多暖色調的花朵,神奇夢幻,瑰麗暖心,細加剪裁,圖案精麗。腰間一抹琉璃玉符紋飾腰帶,右側垂下長長的鵝黃色宮絛,迎風飄揚,仿佛措彩鏤金,柔麗明媚之中又帶著一抹簡練和端莊,一時竟讓人挪不開眼。
“這真是的是那個豔俗的雲悠悠?”不僅是青禾公主和柳芳顏,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無法將麵前這明媚柔美的女子跟印象裏穿紅戴綠,趾高氣揚的雲悠悠相提並論。
“雲悠悠見過夫人。”雲悠悠在雙燕的攙扶下,施施然的給季夫人行了一個禮。
季夫人心中的訝然不少於別人。三年不見,這驕縱女果然是轉了性子了。當年雲悠悠一身火紅的衣服,配著一張麵癱臉,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赴宴反倒是像討債的,當時讓她很不快,所以後來小姐們擠兌她,她也視而不見。
“快起來,讓我看看,多年不見,雲大小姐越發的漂亮了,我險些認不出來了。”季夫人起身,虛扶了雲悠悠一把,雲悠悠連忙告謝,站直了身子。
眾人心中驚疑,季夫人一向駕著河陽公主的身份,除了青禾公主來的時候扶了一把,什麼時候再扶過別家的小姐。這雲悠悠一來,就受到這樣的待遇,顯然是受季夫人高看的。今日本想在花卉上羞辱雲悠悠的女子,頓時少了一半。
“雲大小姐今日這衣裳,倒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季夫人率先讚歎。
“這樣獨特的樣式,我從未見過,雲小姐找的哪家的裁縫。”青禾公主湊了過來。
雲悠悠心中皺眉,看著青禾公主一張臉,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隨即朝著青禾公主福了福,頭微微低了低表現出一種適度的謙恭:“是悠悠自己拙作,還望各位姐姐妹妹們不要笑話。”
“什麼,你自己做的?”眾人聞言一愣,雖然管家小姐們養在深閨中,就是看看書,繡繡花,但是如雲悠悠這般,自己做出這樣漂亮的衣服,實在是沒有一個。
“你怎麼做的?”柳芳顏也參合了進來,雲悠悠笑說其實很簡單就是看想法。
眾人看著她的裙子,青禾公主仗著身份也是直接捏過雲悠悠的裙擺,果然看到那些豔麗的花朵邊緣有一圈跟花色一般的圓圈被縫在素色白裙上剪好的圓洞裏。
這樣看起來,這裙子著實做起來非常簡單,隻要會點女紅的都可以完成,頓時不由讚歎起雲悠悠的巧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