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怎麼來,你不是要死了吧!”穆曜黎陡然見她如此,嚇得一把扔掉韁繩,立刻蹲在了她的麵前。
雲悠悠險些被穆曜黎這話噎死,不過她這個心如今是真的疼的要死了。想到這裏,她索性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大的伸開了胳膊和腿,看著一望無垠的藍色天際。
穆曜黎見她如此半天不說話,有些擔心,但是看她眼神專注的看著藍天,不由也學著他的樣子看著巨大的天空:“藍天白雲的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啊。”
“是沒有什麼好看的啊。”雲悠悠的聲音有些沙啞,穆曜黎聽了奇怪,連忙抬頭去看雲悠悠,就見她的眼眶非常的紅,不由的一愣,伸手出他的小手推了推雲悠悠:“你該不是在哭吧?”
“胡說,我是在看天。”雲悠悠吸了吸鼻子,目光卻一點都沒有從天上挪開。
穆曜黎不由的也躺了下來,學著她的樣子長大了四肢,呈現一個大字看著天空,黑漆漆的眼睛在眼眶裏轉了轉,還是開了口:“想哭就哭,你又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怕什麼的。”
“有什麼好哭的呢。”雲悠悠看著天空,讓淚水倒流回眼眶:“我隻是覺得有些累罷了。”無休止的猜忌,無休止的臆想,她的心真的很累。
穆曜黎看著天空,良久,忽然開口:“原來眼淚這樣是可以倒流回去啊。”
雲悠悠轉頭,看到他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滿了淚水,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了,哭的時候有個人作伴一起哭,感覺也蠻好的啊。
想到這裏,她也不說話,一大一小就這麼躺著看天空,意外的和諧。
宗瑋棋眼見天色都暗了,還沒看到雲悠悠回來,頓時就去找無勾,無勾一聽雲悠悠不見了,心中一緊,連忙跟著他一起找。等到他們找到雲悠悠和穆曜黎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個呈大字型躺著的,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睡著了。
宗瑋棋不由的哭笑不得:“我們在這裏著急忙慌,他們倒好,睡著了。”
無勾沉默的看著雲悠悠,他一眼就能看到雲悠悠和穆曜黎的眼角都有淚痕。宗瑋棋見他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和看過去,目色不由的也是一沉:“你們家主子這一次可真是過分了。”
無勾沒有說話,公子這一次有什麼打算連自己都沒有告訴,肯定是怕自己被宗瑋棋套了話,透漏給雲大小姐。
他雖然向來都是支持公子的,但是公子這一次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就算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啊,雲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無知婦孺,如此瞞著,徒增傷感。
宗瑋棋見無勾沒有反駁,心氣順了一分,走了過去,見雲悠悠竟然沒有絲毫覺察,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雲悠悠好歹也是習武之人,睡覺不會睡的特別死的,如今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分明是太過傷心,以至於身心俱疲,對周遭的防範都降低了。如果這個時候來些野獸什麼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馬風馳電掣般的衝了過來,無勾心中一喜,是公子!
百裏永夜一回到帳中就看到無勾留的紙條,心中驀然的就是一陣緊張,連忙就順著無勾留下的標記趕了過來。看到雲悠悠躺在地上睡著了,心中不由的一鬆,翻身下馬就要去抱雲悠悠,哪知道宗瑋棋先他一步,將雲悠悠抱了起來。他的目光陡然一寒,周散發出巨大的寒意看著宗瑋棋:“你這是什麼意思!”
宗瑋棋絲毫不懼怕他一身的寒氣,隻是冰冷的直視著他:“你有資格生氣?”
百裏永夜聞言剛要反駁,卻看到雲悠悠眼角已經幹涸的淚痕,心一下子就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懵。
宗瑋棋抱著雲悠悠上馬,看著百裏永夜:“隻有這一次,下次再讓小姐傷心,我有一百種法子讓她離開你!”說著他直接打馬而去。
百裏永夜豁然轉頭,看著宗瑋棋抱著雲悠悠離去的背影,他想要阻攔,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一旦他阻攔,他肯定會抱著雲悠悠不忍撒手,若是被別人看見,按照蘇幕人的性格,他們必然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雲悠悠!
無勾看著百裏永夜歎了一口氣,抱起地上的穆曜黎:“公子,我先送他回去。”說著也不等百裏永夜說什麼,直接就抱著穆曜黎離去。
空蕩蕩的原野之上,隻剩下百裏永夜一個人,被月光拉長了倒影。
等到百裏永夜回來,無勾看著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百裏永夜目光一寒:“你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