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得到這隻鳥的?”青墨聞言剛剛還算和煦的聲音立刻就冷了一分。
雲悠悠沒有接口,隻是看著青墨:“蒼梧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青墨的目光豁然鋒利的如一把刀一般架在了雲悠悠的脖子上。
“他是蘇幕鷹王的夫君,是蘇幕的英雄,你可知道他為何會成為英雄?”雲悠悠淡然的看著青墨,絲毫不畏懼他的目光。
青墨略微的沉默了許久,看著雲悠悠:“你說。”
“他與鷹王相親相愛,共同治理蘇幕把蘇幕治理的非常好,但是,三年前,你們的機括異獸襲擊蘇幕,他征戰數日之後,最終與最後一隻機括異獸同歸於盡!”
雲悠悠說的時候,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青墨,但是這一張麵具實在是太過礙眼了,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唯有那一雙眼睛之中偶爾透露出些微的情緒,但也都是稍縱即逝。
青墨聞言依舊沉默了良久,這才看向雲悠悠:“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這鳥兒從何而來。”
雲悠悠看著他眼中深邃的沉靜,目光依舊坦然:“他的兒子給我的。”
“兒子?”青墨的聲音中微微錯愕。
雲悠悠點了點頭:“清理遺物的時候發現的,他們的兒子說,小時候蒼梧給他玩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了。”
“所以他就送給了你?”青墨的聲音中不知為何帶了一絲寒意。
無勾心中一緊,這青墨隻怕跟蒼梧的關係不淺,否則不會因為穆曜黎將蒼梧的遺物送人,就隱然的一身肅殺。
但是雲悠悠卻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聽到他這麼說,竟然神情意外的輕鬆起來,眼中也帶了笑意看著青墨“我本來跟你想的一樣,父親的遺物,怎能相贈。但是他說,能帶給人快樂的東西不應該塵封在記憶裏。”
“能帶給人快樂的東西,不應該塵封在記憶裏……”青墨低低的重複著,一時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雲悠悠點了點頭:“我覺得它可以創造出新的美好的回憶。”
青墨長久的沉默了,隨即豁然起身,抓著小鳥,轉身離去。他的腳步依舊穩健,他的身形依舊冰冷,絲毫並沒有任何改變,但是雲悠悠卻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憂傷,無法言說,隻能壓抑在心中的憂傷。
這感覺就好像當初在盛月國的時候,初見公孫玉文的時候,他身上那種無可言說的執念之傷,跟青墨此刻的感覺如此相像。
“雲大小姐,你這膽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無勾看著青墨離去,不由轉頭看著雲悠悠。
雲悠悠搖了搖頭,看著無勾:“雖然我們現在是處在了劣勢,但是難道因為劣勢,我們就要低頭做小嗎?”
無勾一怔:“處在了劣勢自然應該小心翼翼了,怎好張揚?”
雲悠悠搖了搖頭:“正是因為人人都這麼覺得,所以一處劣勢,心裏感覺都比別人低了一個台階。但是你仔細想想,我們行的端坐得正,我們問心無愧,有什麼好低人一等呢?他救了我們,如果是真心的,我們隻是多了個救命恩人而已,他若別有居心,我們更加不應該對他客氣,不是嗎?”
無勾皺了皺眉頭,道理麼雲悠悠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但是明白歸明白,他還是覺得這樣做太過冒險了,雖然很佩服雲悠悠的膽量和勇氣還是忍不住看著雲悠悠:“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雲悠悠看著他堅持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陣苦笑,怎麼就忘了,無勾不是宗瑋棋,自己的一些舉動宗瑋棋是可以理解的,甚至積極支持的,但是無勾到底死板了些。
青墨離去之後沒多久,夜梟就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兩個木質玉佩一樣的東西遞給無勾和雲悠悠:“主人交代兩位可以在這裏隨意進出,但是出門的時候還請帶上這個,否則易生禍端。”
“我們能離開黑市嗎?”雲悠悠癱著一張臉看向夜梟,夜梟麵容刻板的看和她:“這木牌的通行範圍僅限黑市內部。”
雲悠悠心中皺眉,點了點頭,這分明就是一種另類的軟禁啊,看來青墨是不願意讓她們就這麼出去了。
無勾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等到夜梟走了之後,看向雲悠悠,雲悠悠幾不可見的衝他搖了搖頭:“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