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了吧。”百裏永夜收起了笑容看著言子書,言子書見他如此,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減了不少,若百裏永夜沒有絲毫的脾氣,那非但不能相信,反而更要提防他是不是又在謀劃著什麼。
但是他現在這一句卻是擺明了說自己幫忙他是因為迫於無奈,這反而讓他心中放心,畢竟百裏永夜就算再有能耐,這裏是南歌,他身邊也就隻有一個宗瑋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他缺錢少人的情況下!
想到這裏他笑了笑:“百裏大人切莫生氣,我們也是為了合謀更加安全著想。”
百裏永夜冷笑了一聲,隨即看向司寇年:“我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隻是不知道司大人怎麼想了。”
司寇年麵色一沉,看百裏永夜剛才的樣子,顯然此番他也是不知情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願意選擇妥協幫助言子書,自己若是拒絕就顯得自己太沒有度量,同時在這一輪信任的博弈上自己就輸了!
想到自己的打算,他抬頭看向目光灼灼看著自己的言子書:“老夫早就說過會全力輔佐王爺,這個問題我想就不需要回答了吧。”
言子書聞言徹底的放下心來,笑著看向兩人:“兩位都是有誌之士,有兩位的全力輔佐,此番我們一定能成事!”
百裏永夜和司寇年點了點頭,隨即言子書看向兩人:“具體什麼時候實行我要跟九弟合計一下時間,還請兩位稍等些時日,但是事成之前,還希望兩位保持友好關係。”
司寇年心中冷笑,光是看百裏永夜今日的態度就可以肯定他和百裏永夜隻怕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勾結了。現在想想百裏永夜前腳出了言子書的府上後腳就進了言子卿的府上,這連得也未免太近了,隨即言子書就跟言子卿搭上了線,如今一看,隻怕這搭線的就是百裏永夜。
司寇年想到這裏就想到烏夜城的事情看百裏永夜不免心梗,但是他心中隨即冷笑了起來,百裏永夜就算那麼早跟言子書和言子卿搭上線又如何,他不是一樣不被信任嗎?說到底讓他就是個外人!
想到這裏,司寇年率先衝著言子書點了點頭:“我自會如此。”
百裏永夜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起身:“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言子書點了點頭:“百裏公子請隨意。”
夜深的有些淒冷,長公主府上依舊一片靜謐,所有的宮人們來回行走著無聲無息的就好像他們都在踮著腳尖走路一樣。
言子君站在書房的窗口看著飄搖的宮燈,端雅恬靜的臉上微微揚起了嘴角,她伸手關上了窗戶,隨即擰開了書架上的一處暗格,一個書架就從中間分開,緊接著一條幽深的暗道就露了出來。
她提起裙擺一路向下,鮮紅的裙擺旖旎過青石階梯,在這漆黑的境地散發出靜默而絢爛的美麗。
到了青石階梯的盡頭,一個挺拔的身形背對著她在翻看著桌上的卷宗。聽到聲音那個身影微微轉過了頭,英武的國字臉上一雙深邃的眼瞳沒有了往日的淩厲,倒是露出一些關切,正是黑市中的首腦公孫翼。
“怎麼樣了。”言子君走了過來,端雅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了一絲真誠的關切。
“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就是青墨那裏有點麻煩。”公孫翼看著她,替她拉開了椅子。言子君坐下之後,他也坐在了言子君的對麵看著言子君。
言子君聞言,端雅的臉上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他在黑市埋得太深,一時間是沒辦法利落的。”
“但是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公孫翼看著言子君,言子君點了點頭:“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公孫翼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微微閃爍,言子君跟他相識久矣,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的嘴角的笑意又擴大了一分:“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這麼舉棋不定?”
公孫翼見她笑容之中少了往日在人前的偽裝,多了一分真性情,恍如她小時候那般,嘴角不由自主的也揚起了笑意,隻是這笑意升起沒多久卻又突兀的收斂了下去,他微微的垂下了眉眼。
言子君笑了笑,他認識公孫翼二十多年了,他這樣的表情一看就不是公事,想到這裏剛要開口再問,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麵容驟然一緊:“是不是,蒼梧的事情?”
公孫翼皺了皺眉頭,隨即從袖中掏出之前從青墨那裏拿到的那隻小鳥。言子君麵色微滯,她伸手接過那隻小鳥,翻過身就看到那翅膀下的圖騰,眼中頓時閃過一陣哀傷:“終究是沒有逃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