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他不會傷害她,他唯一不傷害的人便是夏梓言!
秦遠揚說過,蕭幻兒的靈魂是夏梓言,所以他不能動手,他告誡自己,他不能傷害了夏梓言!
空氣濕漉漉的,似乎是窗外下著雪的緣故,有些冷。
正直正月,京城裏紛紛揚揚地飄著雪,滿城的銀裝素裹,伴著哢嚓嚓踏雪之聲,空曠而寂寥。
門外,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後是稟報聲。“王爺,小郡主有消息了——”
白子卿瞧了錦玉一眼,猛地轉身,走向了門口。
門外,秦遠揚也在,他溫和地目光裏有隱隱的雪色,隱在了冰天雪地裏。
京郊之外,萬物蕭條,滿地白茫茫的一片。
白子卿來時踩下的一片足跡,也隱隱被新雪重新覆蓋了去,留下的是雪白雪白的雪。
“王爺,祈清有消息了,在西郊。”秦遠揚說著看向門口一同走出來的蕭幻兒。
白子卿安靜地立著,雪花緩緩地飄灑下來,仿佛輕軟帶著體香的鵝毛,瑩白的雪蓋住冰冷地長廊,蓋住這個寥落的世界。
他不知緣由地悵然吐出一口氣,而後握住了蕭幻兒的手。
蕭幻兒抬眼看他,隻覺得明晃晃的雪光映在他清雋如刀削般的臉上,鳳眼似笑非笑,極懾人。
“王爺——”她低喃一聲,心中竟平靜了許多,她想,這樣的白子卿,若是身為女子,簡直是傾國傾城了,他卻偏偏還有種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的風骨。
“走。”白子卿不理會蕭幻兒的想法,拉著她便走。
房間裏傳出了細微的腳步聲,是錦玉走了出來,他步履平穩,看不出來是受了嚴重的傷,但是臉頰蒼白,額頭有隱隱的青筋,透著痛楚的倦怠。
“師叔——”蕭幻兒喚了聲。
秦遠揚看向了錦玉,溫和的目光裏透著一絲疑惑,似對蕭幻兒話語的不解。
“王爺,他是我師叔——”雖然這關係確認的時間並沒有很久,但是這份感情卻是真摯的。
白子卿並不理會,握著蕭幻兒的手緊了緊,道:“帶他回王府。”
“七王爺,是錦玉高攀了,就不好叨擾王爺了,您盡管帶側王妃離開便是——”
白子卿微微側目,然後並不理會,看了一眼秦遠揚,重又道:“秦將軍,麻煩你送他到七王府。”這送,自然不是表麵上的送,應該是押送!
秦遠揚立刻明了地看了蕭幻兒一眼,而後點頭應了一聲。“是。”
錦玉還想說什麼,卻瞧見蕭幻兒準過頭看著他,目光帶著微微地抱歉,還有憐憫的情緒,“師叔,你就先去七王府,這樣幻兒也好跟師叔一起——”
錦玉知道,蕭幻兒還在想為錦軒報仇的事,卻被白子卿誤會了她想和他在一起——
那一刻,白子卿猛地加大了手勁,握得蕭幻兒猛地痛呼一聲,腳步踉蹌了下,隨著白子卿大步地向前傾去,險些跌倒了!
“幻兒——”秦遠揚急欲去攙扶,白子卿猛地回眸,冷得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