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維四年前聽吳塞川說過,除了幻劍派的試劍大會時期或者掌門點名,任何外人都不允許進入幻劍派的,否則殺無赦。跟東方季去幻劍派,他也隻能在無頂峰下等著東方季。他上不了無頂峰,又加上都這麼晚了,哪有那麼容易能遇上幻劍派的人。
遇都遇不上,還談何惹他們,所以他維對於自己的保證還是很有信心的,很有信心能不食言,做到東方季不讓他動手,他就不動手。
東方季可不這樣想,他認為他維想惹事,怎麼會惹不了。比起那不知道躲在哪裏的羊身人麵的妖獸,他更擔心他維在幻劍派裏惹事。
就在東方季這樣想著的時候,天上那片與月亮糾纏了很久的黑雲,一下子功力大漲,全麵壓製住了月亮,讓整個凡山都暗了下來。
東方季心裏一沉,覺得這就像先前那羊身人麵的妖獸出來那時的感覺,想道:“沒有那麼邪吧,隻是比較了一下而已,就不服氣要出來了?”
他維的感受最深,一下子就聳起了肩膀,防備著不知會從何處出現的那頭羊身人麵的妖獸,打算等它一出現,二話不說就往另外個方向逃去。
山間小路裏,林聲靜逸,岩色漆黑,沒有風,有的隻有天上纏鬥不斷的黑雲和月亮。
樹林一搖擺,走出來一隊人。
“糟糕!竟然真的遇上他們了!”東方季心裏驚叫。
幻劍派處事組的人也察覺到吳塞川可能出什麼事了,所以才跟他維他們一樣,新年不跟親人朋友相聚,而是到這裏曬月光。
處事組那隊人帶頭的是齊玉陽,也理所當然是齊玉陽,要是東方季還在處事組的時候,倒是有可能讓東方季來做這些事情,而東方季現在卻在他維的旁邊。
東方季的處境很尷尬,也十分無奈,以為那羊身人麵的妖獸要出現時,就希望遇到幻劍派的人,如今遇到幻劍派處事組的人,心裏就情願遇到那羊身人麵的妖獸。
他還糾心著四年前在風暴山下,處事組和禦龍廷曾經過激烈的衝突,處事組和禦龍廷的兩大巨頭還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一邊是敬愛的處事組組長吳塞川,一邊是要好的大師兄張吾用,讓他不知道該站在哪邊好。好在後來由於張吾用把事情分寸掌握得十分好,才沒有釀成悲劇。吳塞川和張吾用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便慢慢交好,也讓處事組和禦龍廷的關係緩和起來,不過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是裂痕一般,存在人們心中,難以撫平。
雖然說吳塞川不會繼續跟禦龍廷的人糾纏,但是東方季還是能感覺到處事組的其他人對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的不滿。不敢繼續糾纏禦龍廷,誰知道會不會遷怒於他維和李隆索,畢竟那天的事情是因他維和李隆索而起的。
而且事情發生過後,他就知道他已經不能跟處事組的人走到一塊去了,所以說今天的遭遇是他十分不想。
處事組那隊人本來還有說有笑的,見到他維和東方季後,瞬間停止,止住說笑聲,停住腳步,非常不友善地看著他維和東方季。
他維也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不友善地看著他,不過他既然已經答應過東方季不再隨便招惹幻劍派的人,他就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一直等著東方季去處理。
隻能讓東方季去處理,不然肯定又會起衝突。
東方季也清楚,隻好厚著臉皮上前,要主動向他們問好。
“喲,這不是我們凡山大宗派,犯賤派的弟子麼?”沒等東方季出聲,帶頭的齊玉陽就搶先說道。
“八師兄不對哦,他們是凡劍派的。”馬上有人接著道。
“哦,是嗎?那是我的錯咯?不過誰叫他們取得名字發音那麼容易讓人混淆,弄到我都分不清了。”齊玉陽搖頭晃腦,很無奈的樣子,引起其他人大笑。齊玉陽身為真傳弟子,天資聰慧,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混淆,這明顯是故意這樣說來嘲弄他維他們的。
東方季聽到他們有意羞辱凡劍派,心裏不好受,但是有求於人,不能做出什麼,隻能笑臉迎著。他忍得住,就是不知道他維能不能忍得住。
他維像是沒聽到,把頭撇得遠遠的。
東方季見他維忍住了,也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尷尬地向齊玉陽說道:“讓八師兄你見笑了。不知道,八師兄和其他師兄師弟打算要去做什麼呢?”
齊玉陽說這些話,隻是想找機會教訓一下他維,想不到他維不吃這套,眼裏劃過一絲不快,“東方季,幻劍派的試劍大會也快到了,掌門將會在大會上收你為真傳弟子,但是你這幾年來都與那些廢物廝混在一起,能有什麼提升,難道你想在試劍大會的比試中讓幻劍派抹黑嗎?”
這是句話是齊玉陽用來挑撥離間東方季和他維的關係的,但是卻讓處事組在場的其餘人震驚了。
東方季這棵兩邊靠的牆頭草竟然要成為幻劍派的真傳弟子了?嫉妒!隻有嫉妒才能表達他們此時所想!
齊玉陽所說的千真萬確,掌門已經說過要正式收東方季為真傳弟子。掌門收真傳弟子的儀式一般在每四年的試劍大會上舉行,而被收作真傳弟子的人則需要遵守一個規定,那就是必須參加那一屆的試劍大會,展示出自己的水平。這是幻劍派向世人展示新晉俊秀的手段,也是齊玉陽說東方季會給幻劍派抹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