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維眼前的空氣在旋轉,景物在扭曲,形成了漩渦,而且還越演越烈。就像老舊殘破的大水桶,裝滿了水,突然桶底破了個口子,水桶經受不了水流的衝刷,桶底的口子越破越大,同時水流也隨著口子的變大而越淌越急。
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扭曲,他維卻不能做出什麼改變。劇烈的痛感在漩渦出現後,就沒有消失過。他現在右手能堅持握著古劍就已經很勉強了。
天元突破是利用螺旋劍氣攻擊敵人的招數,劍氣在旋轉,空氣也在旋轉,但是他維根本就不敢將劍氣的旋轉方向與空氣的相逆。隻是讓劍氣順著空氣同一方向旋轉,古劍就已經快從手中掙脫了。要是逆著旋轉的話,哪怕是一瞬間,他維的右手就要被絞碎了。
他能做的隻有往劍上繼續輸送真氣,加快劍氣旋轉的速度,跟上空氣旋轉的速度,從而從漩渦當中掙脫。但是他每一次加快劍劍氣旋轉的速度,空氣旋轉速度也會跟著加快。這樣一唱一和,他還是得與漩渦糾纏著。
他維這樣與漩渦僵持著其實是很危險的,漩渦如同黑洞,讓他維不斷往劍上輸送劍氣。一旦他力竭,右手就會被絞斷。但是他也沒可能放手,讓古劍就這樣給漩渦卷走,這古劍可是紅同留給他的東西,拚死也不能讓人從他身邊奪走。
想要從這漩渦中掙脫,他就要弄明白這漩渦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隻是向身後刺了一劍,怎麼就把這東西吸引出來了?
聽說無頂峰上有幻劍派設下的護山陣法,難道他維這一劍引起幻劍派護山陣法的反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是在太荒謬了吧。
東方季既然將他維留在這裏,就表示在這裏是不屬於幻劍派的警戒範圍,按道理來說他維在這裏做任何事情,幻劍派都應該不會多事來管,更不會啟動護山陣法。
若不是幻劍派護山陣法的反應,難道是遇上什麼妖獸了,這是妖獸的招數?那更不可能了,這次出來都遇到過一隻凶殘的妖獸,怎麼可能那麼不走運又撞見一隻。況且這要真是某種妖獸的招數的話,按照他現在那麼被動的情況,那隻妖獸早就跑出來將他吃掉了。
隻有可能是像風暴山中的風暴和風眼一樣,是無頂峰所隱藏著的自然現象了,也隻有這個解釋,能解釋得通他現在所遇到的狀況了。看來無頂峰真的如他維所想那樣,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維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好像隱約觸動到了這個秘密,讓無頂峰很不爽,所以現在無頂峰要對他實施懲罰。
他維都無奈了,在凡山生活的這第三年最後一晚和第四年第一天淩晨所遇到特殊狀況和突發事件的數量,都快趕上這三年來所遇到的總和了。若是他還不快從這個漩渦當中抽出身子來,肯定又會成為不得了事件的當事人,肯定還會惹怒幻劍派的人。
他想東方季要是知道現在這個情形,肯定也會很無奈吧,都把他留在無頂峰下了,還是惹出了事情。他維想這也不怪我啊,難道隻要接近幻劍派的勢力範圍,難道抽劍的動作都不被允許了嗎?
他維在這情況下先想好了怎麼跟東方季交待後,再考慮用什麼辦法從這事件當中脫身。
看著空氣越卷越快,讓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扭曲,他維右手也開始隱約發抖,看樣子就要支持不住了。隻見他維暗罵一聲,最多就破罐子破摔!
天元突破徒然收力,古劍上的劍氣消失不見。
漩渦隨劍氣的消失而更加殘暴起來,瞬間讓古劍將要從他維右手當中掙脫出。
他維忍著劇痛,承受著古劍上傳來的扭力,身體已經在順應右手彎著了,說道:“哼,想從我手中搶走請你看劍,沒門!”
說畢,雙腿一蹦,離開地麵,不再和漩渦抗衡,任由古劍上傳來的扭力作用,讓他身體旋轉起來。
天旋地轉,比當初在風暴山的風暴中還要轉,但是有過風暴山的經驗,這次他維就不再那麼慌張,施展好禦氣護體後,任由身體轉著。
他維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已經穿過了那個先前的漩渦了,不過在高速旋轉當中,眼睛沒有辦法看見外麵的景物,穿過那個漩渦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給卷到什麼地方去了,隻知道身體在胡亂轉著。
隻要過了一段時間,身體不再不再被到處卷著走,就可以脫身了,他維是這樣認為的,而且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知道這無頂峰裏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由於在風暴山上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他現在沒有一點危機感。他聽李隆索說風暴山有先知發動的五鴉驚門陣,已經不能讓他在風暴山隨意用他的禦風能力了。想不到無頂峰沒有風,卻有風暴山相似的感覺。他可能會在無頂峰這重新獲得禦風的能力,所以他不但沒有危機,而且還有一絲興奮,猜想著他能不能像在風暴山一樣,在無頂峰來去自如呢?
嘭,一聲巨響在他維耳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腹部的劇痛。糟了!這是他維腦裏最後的念頭,然後就失去了知覺,任由無頂峰的這股神秘力量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