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而又彌漫
王洛的辦公室裏，漢弗拉坐在客人的位置上，正看向周素煙之前所坐的位置
“您不是打算教導她嗎？為什麼沒讓她來這裏聽我的報告？”
王洛也看了看那位置：“我考慮了一下，有些內容不適合讓她看到。這次，等事件結束了，再把整體的流程告訴她就好。”
漢弗拉：“潛移默化是很好的做法，雖然就她來說，年紀有些太大了....不知道您打算把她培養到什麼程度？”
王洛：“這個也不完全取決於我。他們已經前往新鎬京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漢弗拉：“我聯係了沈大人，以及一些別的官員。他們同意，在合適的情況下，盡量保護那些已經產生了實際效益的政策，保護當地居民的利益。”
王洛笑了笑：“也能順便保護他們的利益。”
“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位李侍郎，和他的支持者們，以解除職務來威脅這些官員的話，他們能堅持多久？”
漢弗拉：“我並沒有指望他們對抗上級的命令。在有些地方，隻要敷衍和拖延就可以了。他們可以發揮的地方，在新朝歌。”
王洛：“哦？”
發出這樣的聲音後，他便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收拾一下那些傻瓜嗎？”
漢弗拉：“正是。新朝歌的那些傻瓜故意把您的政策朝偏激的方向執行，然後處處冒充成您的支持者---現在，李侍郎要打擊您的政策，那麼，把他們作為榜樣正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王洛：“幹的好。不過這裏隻是次要的部分，鎬京那邊，你打算怎麼阻止他們的行為？”
漢弗拉笑了起來：“您這是在考我？”
“讓他們去鬧就是，為什麼要阻止？”
王洛：“哦？理由呢？”
漢弗拉：“當然是因為....新鎬京的絕大部分居民，這段時間裏盡管享受著您那些政策帶來的好處，卻從未支持您，也未提及對您的感謝。”
“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幸福是自己辛苦努力而獲得的。與您無關。您采取各種方法，力推這些政策的時候，他們在質疑、在觀望、在懷疑。但是推行了之後，政策開始執行之後---就有‘這些政策的出現是曆史的必然，就算是您不推行，別人也會推行’的說法出現了。”
王洛：“恩，我回去的太少，博列也沒有做這方麵的工作。宣傳沒跟上，謝意就被隔斷和稀釋了。”
漢弗拉：“而現在，讓這些官員剝奪這一切，讓他們好好的體會一下什麼是‘理所應當’。這不是很好嗎？”
“讓他們失去應該失去的，在那裏哀嚎、掙紮、痛苦---在這樣的情緒中，進行一點兒宣傳---當他們發現您當初是多麼辛苦，才把這些政策推行下去之後，大概就會想起您的好處，開始感謝您了吧。”
王洛：“有點兒無恥，對不對？”
漢弗拉：“當然不，那些承受您的恩惠，卻隨後就把一切都當作‘理所應當’，然後把您忘在腦後的人，才是真正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