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渡口那裏一直在訓練士卒,加固營地。他們因黃巾而背井離鄉,因黃巾而妻離子散,因黃巾而家破人亡...這樣的仇恨,以及那裏的地形,都會驅使他們死守陣地---不知道格魯能不能從這樣的戰場上活下來,甚至成為英雄呢?
到那時候,經過了這樣的考驗,她就原諒他,甚至會更重視他。而如果他戰死,她也會傷心,並為他流淚的。
無論最後發生的是哪種結果,她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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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從黃巾那邊逃過來的?”
渡口漢軍營地的大門處,守門的士兵狐疑的看著麵前這幾個滿臉塵土、衣衫襤褸的人。
“是他們把我們放了。”為首的一個,有氣無力的說著。“我是之前駐守大營的宋偏將!來過你們這裏幾次!不認得我了嗎?”
衛兵猶豫了一陣,進去把負責守衛的伍長找了出來。伍長倒是認得宋偏將,一番口舌後,終於將他們放了進去。
“大人,”進入簡陋的營帳,坐下喝了點水之後,伍長恭恭敬敬的開口問道。“您是怎麼過來的?大營那邊如何了?”
“還能咋樣?被攻破了唄!”宋偏將大手一揮,好像說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黃巾兵剛來的手,我們還堅守了一天。後來,到了晚上,他們的統帥來啦!拿著燒的焦黑的腦袋,說那是皇甫將軍的。”
“當時大家還半信半疑的。但是之後他們又開始攻營。後邊的柵欄著火了,實在是受不住了,大家就隻好投降了。”
“然後呢?”營帳口,幾個人掀起簾子,走了盡來。
“張牙門...”宋偏將站起身來行禮。“末將見過張將軍。”
“不必多禮。”走進來的是渡口漢軍最高將領,牙門將軍張達。他頭發斑白,皮膚黝黑,身材健壯,坐到宋偏將對麵後,略略眯眼,語氣平靜。
“宋將軍運氣好,竟然能從賊人那裏逃了出來,實在是可喜可賀。”
“不敢!不敢!”宋偏將跪倒在地。“其實是革命軍的人把我們放出來的。”
“革命軍?”張達疑惑道。
“就是擊敗皇甫嵩大人的黃巾軍。隻是他們的首領似乎不信張角的教,在他們那裏,凡是敢說神明之類的話,士兵不給飯吃,立了功勞不給獎賞。所以那裏的士兵也都不怎麼信教。後來連名字和旗號也改了,自稱革命軍。”
“革命軍。”張達沉吟道。
“他們沒像黃巾軍一樣殺俘虜。我們被俘之後,有些士兵投降了,被零散的安排到各支隊伍裏,有些機靈的,被安排訓練那些黃巾士卒。”
“之前的幾天,他們清掃了周圍的哨所。在各處都駐紮了自己的軍隊,然後,把各處的土地,都分給了他們的士卒和招募來的流民...”
“混賬!”張達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大喊道。“附近都是我家的土地,區區一個賊人,怎麼敢把土地分給那些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