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隊伍中,有才能的那部分,是可以抓住這個機會的。去利用外部的民眾產生的這種好感,把它轉變為利益。他們,可以甩開你們中沒有才能的那部分,自己去獲得充裕的資源。”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語氣信心滿滿,似乎又重新恢複了之前同行時的模樣。
雖然對他說的內容多少有點認同。但她討厭這幅模樣。“少裝模作樣了!你這麼厲害,什麼都明白,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你不是輸了嗎?”
隨後,她又覺得自己這麼做很可笑。
“我沒輸。”對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了。“該發出去的內容,已經全都發出去了。”
“這個計劃的關鍵部分,已經完成了。我活著,它會成功;我死了,計劃也一樣會自發進行。”
“正義這東西,最需要的就是敵人。敵人越強大,它就越堅定。沒了敵人,它的力量就越來越衰弱。”
“那些官員,身上背負的矛盾很沉重。擁有權力之後,本能無時無刻不在腐蝕他們,要求他們墮落;曾經的理念在要求或迫使他們堅持。”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完全有可能禁不住誘惑,做了很多壞事。而我提供的這些內容,恰好能安慰他們的良心和理念。給他們一個理由,把你們當做罪惡的根源、承擔責任的對象,能讓他們非常輕鬆---從心底來說,他們會樂於接受。”
“門,打開了。種子,播下了,盡管發芽和成長還需要一個過程,但是結果已經注定。你們是罪惡的,他們會把責任推到你們頭上;你們是無辜的,他們最終依舊會把責任推到你們頭上。”
王洛的手臂略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像從前一樣揮手。
“這便是我的策略和技巧。巧合的是,你們剛好是有罪的。”
很了不起,但是你也未必會贏。
梁思嘉想到老師的手段,打了個寒顫。
他很優秀。隻是,這個既然被問出來了,那老師,和他的朋友們,就有的是辦法去應對。
“如果你沒被老師捉住,結果會怎樣?”她凝視著他,問出了這樣的話。
“也不能怎麼樣。”王洛回答道。
“在這裏,我能做的事情本身就不多。我的理念,和這個時代的主流不合,就算對他們有益,也很難得到廣泛的傳播。我也曾設想過襲擊電視台之類的事情。但是那樣做,損失會大於收益。”
“也就是說,目前做到的,已經是你能做到的全部了?”梁思嘉問道。
“對,已經到了極限。”王洛說。
“那樣的話,為什麼不去官員們那裏尋求保護呢?”她又問道。“你幫了他們,那樣會更安全吧。”
“更危險。那官員可能是普通人,隻在乎自己的利益;也可能保留了幾分英雄的氣概,願意保護我。但就算他這麼想,身邊應該也不止林佑嘉一個人有問題。在那種情況下,就算他想保護我,也未必能做到。”
“畢竟,失眠的問題,他們可沒辦法解決。”
不能說不明智。林佑嘉的話,是不能把你怎樣的。但是,盯著你許久的老師打算動手了,你又能怎麼辦?
再問點什麼呢?他既然布置了這樣的局麵,應該也有辦法為我們解決這個困境吧。雖然老師他們...
又或者,問問他當時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在凝視我的時候,他在想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