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5章 第五章(1 / 3)

周一的早晨。鞍馬家——

敦誌寄宿在這裏已經第五天了,生活也基本適應了。

在寬敞過頭的房間裏,和依兩人吃著早餐。

快要完食之際,菲歐娜才露臉。

「呼啊~嗚,好困。」

還是那副穿得半裸的樣子。隻有這點適應不了的敦誌別開了視線。

「又穿成這副樣子……還是更有點羞恥心比較好吧。」

「要是敦誌君會襲擊我的話,我考慮一下?」

「才不會。」

「切……那,能拔出寶刀了麼?」

還真是戳到痛處了。

周日一直在嚐試,卻毫無頭緒。依也給了不少意見。

敦誌搖搖頭。

「是麼。那,今天早點回來。也差不多該認真特訓了。這樣下去,真的會被裁掉哦。」

「可以嗎?」

「討厭的話不會勉強你。」

「怎麼會勉強,請讓我接受你的指導!」

敦誌重新鞠了一躬。

依在胸前握緊了雙拳。

「敦誌學長,FIGHT!」

「謝謝,小依。」

等吃完早飯,敦誌便拿起了背包,依也背起雙肩書包,走出了家門。

上學路上——

登上連接高台上的學園的坡道。

從後跑來的美穗抱住了敦誌。

「嗯呼。早啊~!!」

「啊,早上好,美穗同學。」

平時也會有時將肩膀靠過來,像這樣抱住還是很少見的,不由嚇了一跳。

是因為和好了的緣故麼。

「像這樣盯著我的話,我會變得奇怪的喲?」

「呃……」

不留神就盯著她的臉看了。

美穗更是將臉也湊近過來。

一反常態地積極迫近。

不僅手臂纏了上來,連大腿都貼近摩擦著。

「敦誌君~就這樣兩人一起到別的地方去嗎~?嗯呼呼呼。」

「美、美、美穗同學!?」

不如說已經到達非常識的程度了。

連藤岡也嚇呆了。

而依則在旁邊不知所措。

「哈哇~」

「你們,都在幹什麼!」

發出怒喝的正是會長。

今天沒有穿著防具。在上學路上自然穿著校服。校服胸口的黃色緞帶搖曳著。

會長噠噠地衝上來,將美穗從敦誌身上扯開。

「啊嗯。你在幹什麼嘛~」

「唔?禦堂美穗,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哦?」

這樣說來,美穗看上去一副酩酊大醉的樣子。臉頰因興奮而微微泛紅。

不過會長搖晃了她的肩膀幾下後,她便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

「嗯啊……啊……咦……?」

「還不醒醒!」

「啊……啊哈、啊哈哈!玩笑!隻是開玩笑哦,會長,別這麼較真嘛~」

似乎變回那個很有精神的美穗了。

會長看來難以釋懷,不過也沒有繼續斥責她。

「別表現得太不知羞恥了。即使開玩笑也一樣。」

「是~」

有什麼不對勁。

敦誌以防萬一,對美穗進行靈視,卻沒發生憑依的靈體之類的異物。

午休時,敦誌一打開便當,美穗便走過來。還突然要求嘴對嘴喂她。

班上的空氣都冷下來了。

一個女生問,「美穗和調君是在交往嗎?」

敦誌全力否定,美穗卻將「和便當一起,把我也吃掉吧?」這種不明所以的話脫口而出,使場麵更加混亂。

此時她也是一副醉酒般的表情。

放學後——

美穗說著有事要拜托他,便將敦誌叫到走廊上。

說是由於頭疼,想到保健室拿止痛藥,希望他能陪同一下。

本來和菲歐娜約好今天早點回去的——不過既然是身體不適的話,也不能放著不管。

正要和藤岡打個招呼,卻被美穗說著「現在馬上!」硬是帶了出去。

然後本來還是想著有所警戒的,卻一到達保健室就被推倒到病床上了。

「喂……!?美穗同學!?」

「嗯呼呼~敦誌君?」

單人用的鐵骨床嘎吱作響。

敦誌仰麵躺下,美穗騎在他的腰上。

又是這副表情。

酩酊大醉,麵帶冷笑。

美穗的手指,已經滑進襯衣的紐扣之間。觸碰到肌膚時,背上陣陣電流掠過。

「嗯呼……敦誌君,興奮了吧?」

「這樣,太奇怪了。」

「有什麼不好。比起考慮那些深奧的事情……會更舒服哦。變成我的東西吧,敦誌君。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哦?」

她的手開始解開敦誌的皮帶。

「美穗同學!?為什麼突然這樣!?」

「嗯呼呼……因為,要是做點色色的事情的話,就可以了吧?敦誌君就會成為我的東西了吧?男孩子不都是這樣的麼?」

「才、才不是這樣……」

「真的?」

「當然。」

「是麼……那就,確認一下吧~?」

「啊哇哇!?別、別、別這樣……!!」

喀拉。

保健室的門打開了。

依和藤岡走了進來。

「敦、敦誌學長!?」

「你們,都在幹什麼~!?」

「嗚哇啊啊啊~~~!?」

敦誌慌張地撐起上身。騎在上麵的美穗失去了平衡。

——不好!?

伸出手來。

卻沒有趕上,美穗摔落到地上。

「呀!」

「糟了……」

美穗搖搖晃晃地笑著站起來。

「誒嘿嘿……好像順勢做了不好的事情呢?好像吧?對不起呢?」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我精神得很~」

現在也是如夢初醒的樣子。

——和早上一樣。

藤岡抱怨著「即使是玩笑對心髒也不好啊,美穗!」,她則「對不起、對不起~」恢複了平常輕快的語調。

簡直判若兩人。

「我要回去了。我還有打工呢~」

「好——。敦誌君,真的對不起呢!明天見!」

兩人回去後——

保健室一片寂靜。

依惴惴不安地詢問著。

「敦誌學長,有看見什麼嗎?」

「誒?」

「靈體之類的東西。美穗學姐的情況很奇怪。就像被附身了一樣。」

「我也覺得……不過什麼都看不見。」

「我也看不見。也許是想多了吧。」

「是啊。」

並非一切現象都是靈體作怪。敦誌和依都看不見的話,就應該不是靈體的緣故,而真的是玩笑開過頭了吧,隻能這樣想了。

「這樣好嗎?」

「沒辦法啊。什麼都看不見。」

「啊、美穗學姐的事情是這樣沒錯……是說和菲歐娜小姐的約定。」

「嗚哦哦哦~~!?忘記了!」

敦誌他們趕緊返回宅邸。

在中庭和菲歐娜麵對麵。

她穿著胸口敞開的襯衣,和帶磨洞設計的牛仔褲,還是那副露出度高的打扮。要不是在特訓之中,眼睛真不知道該看哪裏。

敦誌則借穿了稱為作務衣的便於活動的和服。【作務衣:神宗僧侶在打掃、煮食等日常雜務(作務)時穿著的衣服。與甚平其實是不同的服裝】

依不在現場。

讓她看著的話,就總是忍不住要說話,不希望特訓被打擾——就是這個意思。

於是,中庭隻有敦誌和菲歐娜兩人。

陽光火辣辣地照射著。

「呼,好熱呢~」

「是的。」

「在這種日子,就會想亂來一下,誰都好了死一個就行,不會這樣想麼?」

「……不會。」

「噢。那,現在就開始特訓了,不過有幾種課程。」

「比如說?」

菲歐娜豎起三根手指。

「即死的三秒課程,也許會死的三分鍾課程,和大概能活下來的三天課程。」

「唔……」

「嘛,半截子的特訓,是不能讓你獲得覺悟的。」

——覺悟麼。

敦誌應該做好了十足覺悟的。

不過,菲歐娜提出的課程似乎哪種都會喪命。

「沒有三周或者三月的課程麼?」

「說這種話的家夥,就算花三十年都沒用。這種就是能不能抓住要領的差別。」

當然了,離必須學會使用的限期隻有十天左右,就算有那種課程也是不能選的。

「順、順便一問三秒課程是?」

「我用機槍掃你一梭子彈。要是能活下來的話,也許會覺醒點什麼的?」

「那就不是特訓,是射殺吧。」

「三分課程,就是我徒手來殺掉你,要是能逃上三分鍾就很厲害了,之類。」

「那是撲殺吧。」

「或者,讓你沉到水裏三分鍾,看看能不能活下來。」

「這和覺悟沒關係吧!不就是處刑方法了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三天課程吧。就覺得敦誌君會選這個。」

「最初就是單一選項吧。」

「三天內,我會出真本事來殺你的,逃到最後就很厲害了。」

「不都一樣麼!?」

菲歐娜格格地高聲大笑。

「嘛,那雖然是玩笑,但沒有比實戰更好的練習方式了!不會讓你一下就死掉,會好好避開要害的。」

菲歐娜遞給他一把模造刀。是之前也用過的,沒有斬刃的,金屬製的重刀。

她自己也握起同類的刀。

「……這不是為了拔出寶刀的練習嗎?」

「嗯哼,是讓敦誌君別在工作中死掉的訓練。結果而言應該也能拔出寶刀的。要是三天內沒死掉的話,作為獎勵就給你一個吻吧?」

拋了一個媚眼。

「誒……」

敦誌由於某句不得了的話,思考停頓了片刻,眼前已經揮來一道白刃。

「嗚哦!?」

「別發傻了!已經開始了哦!?」

勉強躲過。

差點頭就要被劈開了。

「切……躲過了麼。」

「不是說了會避開要害的麼!?」

——剛才差點就死了嗎!?

「啊。呃……那、那種攻擊的話,敦誌君一定能避開的,已經計算過了。這是當然的!」

肯定是忘記了。

敦誌感覺到後背的冷汗。

「糟糕……」

「別讓我再重複了,敦誌君。還想繼續待在那種輕浮平和的日常之中麼?不快點過來這邊的話,就算不想殺你,也難免發生事故喲?」

「好、好的。」

敦誌重新握好模造刀。

將意識集中到左邊的鬼眼。

「喝呀!!」

「呼嗯?」

與菲歐娜的訓練,有好幾次都被擊中,而真的以為會死掉,卻連一次都沒有擦中她便結束了。

「辛苦了,敦誌學長。」

特訓後——

敦誌在廊子裏力竭趴下時,依對他說。

在微暗的長明燈光中,她穿的是襯上了牽牛花紋樣的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