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敦誌先回大家身邊一趟。
並未與對手好好交戰,靈力與體力幾乎沒有消耗,連擦傷也沒有,但由於作戰未能成功而情緒低落。
美穗和香利奈正在露台歡談。
「有啥不好啊,會長~也該差不多將T恤脫掉吧~」
「美穗君,我搞不懂你的想法啊!?」
「難得來到泳池卻不下一次水,很浪費啊~」
「一起下過吧!?地下的溫水池!」
「那個不算啦,一起去衝浪泳池吧~!!」
「我、我就說不用了!」
真是平和呢。
焦躁感也被衝淡了。
「我回來了~」
「啊,敦誌學長!」
依啪嗒啪嗒地跑近。
「沒有受傷吧!?」
「連擦傷都沒有。完全沒受到攻擊呢。」
「太好了。」
蓮也站起來為敦誌擺好了椅子。雖然體力並無消耗,精神上確實有點疲倦,還是要感謝她。
「……辛苦了。情況如何?」
「雖然海法師現身了,蒼月卻沒出現。」
刹靜靜地將冰茶放在桌子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敦誌翰,辛苦了。」
「喔,謝謝。」
不愧是小刹,連這也考慮到了。正好滋潤幹渴的喉嚨。
#「不客氣,盛惠三百日元。」
「噗!?啊,嗯……」
「……喂刹,不用收錢吧?」
#「唔呼呼,開玩笑的。」
菲歐娜坐到敦誌對麵,將身體探前詢問。
「狀況呢?」
「呃……」
敦誌逐一說明海法師的出現,其實力不足為敵,以及蒼月並無現身等細節。
心跳莫名加快。
——這是什麼感覺?
視線像被磁鐵吸引般移往菲歐娜的胸口。
「啊、那個……呃……」
至今即使遇到無法直視的場合,也從沒像現在這樣無法移開視線的。
體溫升高,脈搏加速。
菲歐娜歪了歪頭。
「蒼月沒有現身,果然還是察覺到這邊的作戰了?不過要是這樣,就沒必要讓海法師出場了。」
「這,也沒錯……」
編成麻花辮的金發,垂落在碩大圓潤柔軟的兩團膨起之間。流淌在雪白山穀的金色發流,讓人難以按捺的煽情。
呼吸變得急促。
血液湧上頭部。視野奔流著粉紅色的瀑布。發生了什麼事?除了胸部已經什麼都進不了眼裏。
——這根本不對勁吧!?
「沒事吧,敦誌學長?」
依的聲音總算使敦誌的視線離開了菲歐娜。剛才視線緊貼得幾乎要撲上去吃掉的程度,會被罵也不奇怪吧。
「哈、哈、哈……啊,嗯……沒事的。」
「不是在發燒吧?」
#「流了很多汗哦?」
「有點熱而已。」
依和刹都傾著頭。真要說的話,現在氣溫應該更適合披上衣服吧。
但敦誌自己很清楚,『由於看見了菲歐娜小姐的胸部而興奮了』什麼的,怎麼能說出口。
幸好別開視線之後,就冷靜下來了。
看著依和刹的時候,卻不會陷入奇怪的興奮狀態。
「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
「沒事就好。」
#「討厭呢~我才一點都不擔心哦。實力不濟的退魔師,倒下才是理所當然的。」
「嗯,不過我又不是被幹掉了。」
菲歐娜接著問。
「海法師還幹了什麼?隻是逃跑了?」
「嗯,讓我頭暈了一下就逃掉了。」
敦誌盡量避免看著她回答。
考慮一下——身邊有一位身材如此曼妙的泳裝女性,平靜才是不太平常吧。雖然剛才是有點太興奮了,不過看著她感覺心潮澎湃,應該不算異常吧。
菲歐娜則是不滿地說。
「喂敦誌,你在看哪裏?把臉朝著這邊。」
「太難為情了請容我拒絕。」
「呣!?我身上哪裏讓你難為情了!?」
「……不是因為泳裝布料太少了麼?」蓮的吐槽一針見血。
敦誌站了起來。
「我跟朧小姐商量一下。說不定這次靈障與蒼月有關的情報,本身就是錯誤的。」
「也是。我並不清楚鳳凰家的諜報能力有多厲害,但也隻有連蒼月現身半年都並未察覺的水平吧。」
視野的角落裏,菲歐娜聳了聳肩。
貳
朧應該藏身在大堂裏麵——敦誌往那個方向邁出了步子。
這時香利奈向他搭話。
「可以打擾一下嗎?」
「啊,好的。」
她也擁有不輸給菲歐娜的火爆身材,不過穿上T恤後,還不至於奪走敦誌的平常心。
謹言慎行是美德,確實沒錯。
「工作在今天內就能結束吧?」
「誒?唔——嗯……結果沒能退治掉惡靈呢……要是朧小姐能接受將惡靈直接除靈的話,等海法師再次出現時,一口氣就解決掉。」
「也許要拖到明天哦?」
「也是。」
「這個遊樂場還設有酒店。現在去訂房也可以。」
「啊,對了!要是拖到明天,就需要過夜了。沒考慮到呢。」
「順帶一提,室內泳池下午五時閉館。還剩四小時。」
「唔——嗯……為啥得等對手行動呢。」
「菲歐娜小姐說了,酒店宿費會由鞍馬家付。敦誌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去安排一下。」
「啊啊,總覺得勞煩你了。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說什麼麻煩,隻能幫上這種雜活,我還覺得坐立不安呢。要是還有其他需要,盡管告訴我。」
「謝謝了。那以防萬一,預訂一下房間吧。」
「嗯呣,收到了。」
香利奈叉著腰點了點頭。
她身後有人躡手躡腳地靠近。是美穗。
——她想幹什麼?正想著,美穗突然從身後捏住了香利奈的T恤下擺。
然後掀起來。
「會長,把T恤脫掉吧~!!」
確實之前討論過這個事情呢。
並無惡意的小玩笑。
要是僅·僅掀掉T恤的話。
「咦……?」
美穗發出幹巴巴的聲音。惡作劇的笑容僵在嘴角,然後臉色越來越青。
敦誌也想起香利奈感歎過自己找不到合身的泳裝。
「誒……?嗚……?」
香利奈也硬直了。
一時沒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在附近的依、刹和蓮也停止了思考。稍遠一點聊天中的菲歐娜和藤岡,注意到這邊也臉色大變。
露台的其他客人沒有注意到這邊,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這下玩大了。
該怎麼辦。
香利奈的T恤——連同泳裝,都被掀掉了。
就在眼前。
好潔白。
好碩大。
好圓潤。
好柔軟,像布丁般搖晃著。
本被衣服裹住的膨起,直到與櫻唇一色的尖端,都在眼前展露無遺。
敦誌的思考直接被吹飛,意識頓時被肌膚色占據。
定睛凝視。
「~~~~~!?」
然後發出了幾近失聲的尖叫。
頭部像是被咣地砸了一重擊。在這個感覺之後,敦誌的視野再次被粉紅色所覆蓋。
心跳加速。
僵硬至今的香利奈,從臉頰到耳根都燒至通紅。
「呼啊啊啊~!?」
敦誌的臉頰也如灼燒一般火熱。
啪嗒啪嗒啪嗒地,血滴落到地麵。
「糟……糕……」
敦誌也為自己流出大量的鼻血而驚訝。
香利奈睜大了眼睛。
「誒!?喂,敦誌!?」
「胸、胸、胸部……咕啊!!」
與敦誌的思考無關,身體擅自行動了。
——我怎麼了!?
將臉埋在香利奈胸前,伸出手緊緊抓住,然後順勢將她推倒在地。
「啊!?敦、敦誌,你在——!?」
連後麵的美穗也大喊著。
「呀啊啊~!?」
敦誌的身體,完全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明明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做的——但就像野狗撲上食物一般行動。
軟綿綿。
滑溜溜。
將臉埋在雙峰之間。
「唔唔……喔砸走啥馬(我在做什麼!?)」
「嗯!?」
香利奈身體抽搐了一下。
「呼啊……不……要,不行啊……敦誌……在這種、地方……突然,就……」
隻一下,便停止了掙紮。
——別開玩笑了!!
敦誌總動員起自己的精神力,強迫自己離開香利奈。
這不是理性與本能的交戰!
支配自己身體的是另一種東西。它與敦誌的意誌相拮抗,阻止了他的動作。
「哇——!?呀——!?噫——!?」
美穗一邊尖叫一邊將T恤卷回來,但將敦誌的頭也蒙在裏麵了。
依完全不明所以,隻是不知所措。
「那、那個……學長!?敦誌學長!?你怎麼了~!?」
刹則眼淚盈眶。
#「敦誌翰這個騙子!果然還是喜歡比較大的吧!男人都是這副德性!一邊去,你這個笨蛋!」
「……敦、敦誌先生,凡事總得有個先後順序吧!?而且還在這種公眾場合——嗯?好像有點不對吧?」
較為冷靜的蓮察覺到了異常。
藤岡和菲歐娜蹲在敦誌身旁。
「喂,敦誌!?沒事吧!?」
「怎麼了?該不會是獸欲覺醒而將人家推倒了吧?」
「喂,獸欲什麼的……菲歐娜小姐,據我所知,敦誌是真性的蘿莉控。不過會長的胸部也很有魅力哦?雖然肯定會興奮吧?那已經無法忍耐了吧!雖然這也沒錯呢!」
「冷靜一點。」
「啊,好的……隻有敦誌,推倒巨乳什麼的,絕無可能。」
「我也有同感。而且還昏過去了吧?連一動也不動——怎麼想都不正常。小依,警戒四周!小蓮,可以去訂酒店嗎?藤岡君,幫個忙。」
各自都開始行動。
要是蒼月趁亂襲擊,搞不好在一開始就會被全滅。不能怠於警戒。
藤岡將手搭上敦誌的肩膀。
「總之先拉他下來吧。」
「是啊。」
叁
敦誌清醒過來時,自己身處酒店的一個房間。
時針已經指向了下午五時。
依、刹和蓮都在房間裏。
「啊,敦誌學長!」
#「敦誌翰!」
「……沒事吧,敦誌先生?」
「咕。」
嚐試回憶——直到被送進酒店前的記憶都一清二楚。
——我這都幹什麼了。
敦誌在床上坐起上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我對香利奈同學,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啊……」
「沒辦法啊。當時你身體糟得都倒下了。」
依站在床邊。
對她們而言情況變成「敦誌身體狀況惡化而摔在香利奈的身上」。
不過即使身體再糟也不會去襲胸吧。
身體不受意識控製而行動——她們真的會相信嗎?
但不管怎樣,都是很過分的行為。
「我得馬上去道歉……香利奈同學在哪裏?」
「現在在另一個房間和菲歐娜小姐在聊天。說是即使叫她,也不會過來的。」
「唔……是麼。」
看來香利奈受到很大的打擊。敦誌心中湧起了負疚感。
「敦誌學長才是,身體恢複了嗎?有哪裏會痛?」
依的溫柔像清泉一般滲入心中。
感謝她的心意。
「我也不明白……現在不覺得身體上有不適……」
「一點都不能放心呢。」
「我也這樣想。」
蓮在一旁觀察敦誌的神色。
「……就我看來臉色不差。」
#「敦誌翰,熱茶。」
「啊,謝謝。」
敦誌感謝著刹的體貼,接過一杯熱茶。
蓮伸手貼上敦誌的額頭。
「……也沒有發燒。」
「雖然才倒下過還這樣說有點奇怪,不過我真的狀況很好。」
但那時,確實自己的身體在擅自行動。
為什麼?
蓮放心地退開了,而依則代替她將臉湊近。
「可以看一下眼睛嗎?」
「嗯。」
捋起擋住左眼的劉海。
依將臉靠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仔細觀察鬼眼。
「嗯…………和平時沒有區別。沒什麼異常。」
「我也不覺得異樣。」
#「騙人!」
刹瞪著敦誌。
「小、小刹,怎麼了?」
#「敦誌翰和依貼得這麼近,卻連臉都不紅一下,不正常!」
「哈哈哈……剛才是在擔心我吧?要是難為情才不正常吧。」
蓮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確實,不像平常的敦誌先生。」
「敦誌學長變得奇怪了嗎?」
依也非常不安。
頭疼了。
「就說沒這回事。跟平常一樣。」
「啊……」
依皺起眉頭。
「怎麼了?」
「要是平常的敦誌學長……這種時候會給我摸摸頭的。」【Y:這算是變相日西嗎?】
「會、會嗎?」
「或者會握緊我的手。」
「誒誒!?啊啊,唔——嗯,好像是這樣做過——不過不覺得現在有這個必要。」
「是嗎……」
依失望地垂下了肩。
刹的表情變得嚴厲。
#「敦誌翰,你被施下咒術了嗎!?」
「為什麼!?」
#「平常的敦誌翰,即使沒有理由也要找機會跟依粘在一起吧~~~!?」
「哈哈哈……才沒做過這種事。」
蓮縮後一步。
「……是什麼咒術?難道被某人操縱了!?」
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來的,蓮左手已經握著式神的咒符,右手握著軍用匕首。
真被警戒了麼!?
「喂,先等一下。我很正常。」
「那可不好說吧?」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哥特蘿莉風的少女。
「朧小姐!?」
「敦誌,你被施下咒術了。」
「誒誒,怎麼會……!?」
刹和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依詢問。
「是什麼咒術?」
「不詳細調查一下,我也不知道。既然是蒼月的咒術,估計會相當麻煩。」
敦誌不安起來。
「朧小姐熟悉咒術嗎?」
「嗯呣。在明治維新前後,專注研究咒術一段時間。大概五十年左右吧。嘛,雖然後來膩掉就沒繼續了,不過我這個天才還是相當精通此道哦。」
研究了五十年也太厲害了。
刹也熟知咒術,但不可能花上這麼多時間。她才九歲。
朧對刹咧嘴一笑。
「本來應該讓其他家族的人離場的——這次就特別允許留下吧。蒼月的咒術,以及我的解咒,都不是那麼容易看見的。就給你一個見習機會吧。」
刹吞了一口氣,點頭同意。她那副交織著緊張感與興奮感而繃緊的神情,至今也是第一次看見。
按照朧的指示,刹坐到床的對側。
蓮也被允許坐到朧的身旁。
「……我也來見習?」
「不是。式神使靈力太弱,研究詛咒太困難了。就算看了也搞不懂。嘛,因為有必要,你就坐在那裏吧。挺直背,將手放在背後,安靜坐著就行。」
「……好的。」
最後,朧指著依。
「鞍馬的白頭,敦誌也許會因為咒術而亂動。你坐在他腳邊,要是他鬧起來就打他的心窩,讓他安靜。要是我動手也許會殺掉他的。」
「我、我明白了。」
「用名字稱呼她們吧,朧小姐。」
「嗯?」
敦誌按順序指著她們逐一介紹。
「鞍馬依醬、水讀刹醬、落葉蓮醬……她們都是我重要的夥伴。」【Y:之前說過……我不習慣在單字後麵加醬,但是兩個字以上在前麵加小又別扭,全名就更別扭了】
「呼呼呼……正準備幫你,還打算對我說教麼?會不會太蹭鼻子上臉了,敦誌。」